槿轻咬口唇,眨了眨眼睛,却道:“没有三媒六礼,没有一纸婚书,若说我是你妻子,未免牵强。”
上官逸阳轻轻捏着木槿下颌,逼着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道:“听你这话,我这一整日的力气是白费了?”
木槿道:“我们江湖中人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
上官逸阳有意瞥了一眼那沾了血迹的长衫,听见破庙外面大雨已停,站起身来,道:“你走之前,总要还我一件干净的衣裳。”
他就那样穿着白色的睡袍,披着披风走出了破庙。木槿却是不急,竖起了自己的长发,又扮成了男人模样,才施轻功追了上去。
大雨过后,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木叶的清香气息。上官逸阳在前领路,木槿跟在他身侧。
他一路上都闭口不语,快到山顶,木槿终于忍耐不住,道:“逸阳……”
上官逸阳的声音闷闷的:“你不是说不做我妻子么,不该叫我上官公子?”
木槿有意点了点头,而后将双手负在身后,道:“叫公子多少有些客套,我叫你上官兄吧。”
上官逸阳轻轻哼了一声。
山门已在眼前,只隔了一道门,里面和外面,仿佛已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上官逸阳在山门前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看木槿,道:“差强人意。希望我这帮饿狼一样的师兄弟们别瞧出来你是个姑娘。”
木槿也又抬起双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道:“有那么容易被瞧出来么?”
上官逸阳忍住笑,抬腿进了山门,道:“希望没有。”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上官逸阳越向里面走,越觉得不对劲。他还在山上的时候,这个时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清。
越近大殿,上官逸阳的眉心蹙的越紧。木槿觉察到他心里的变化,轻轻握住他的手。
上官逸阳微笑着,长长出了一口气。
大殿的门不等上官逸阳上前推开,竟自己开了。数十个穿着青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的青年冲了出来,将上官逸阳和木槿围在中央。
年纪最小的羽舒说:“逸阳师兄,你总算回来了!”
上官逸阳含笑含着他的师兄弟们,道:“我带着我的朋友来看看我的亲人。”他环视着围在他身边的人,问道:“南生师兄还没回来?”
羽舒呢喃着:“南生师兄他……”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着周遭的师兄们,没有人敢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
年纪稍长的羽然道:“逸阳你出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不四处看一看?”
上官逸阳冷下脸道:“南生师兄到底怎么了?”
羽然挑了挑眉毛,轻声叹息,而后道:“你随我来。”
木槿看了上官逸阳一眼,上官逸阳微一点头,他们二人随着羽然向后院走去。
一众的师兄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有的在问:“那小哥儿是谁啊?方才我透过窗户缝儿见到逸阳师兄握着他的手进来。”
还有人说:“怪不得咱们小师妹怎么对逸阳师兄好,师兄对着她都是一副冷脸,原来师兄喜欢男人!”
一众青年不由得‘哦’的一声,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羽清咳了咳,道:“方才那人是你们逸阳师兄喜欢的姑娘。不过你们都清楚逸阳的性子,最好只做不知。”
一众青年怔住了。羽清背负双手,朝着剑室走去。
后院高处的亭子里,羽然、上官逸阳和木槿三人坐在石桌旁。羽然看了看木槿,目光中带着犹豫。
上官逸阳道:“木槿是江湖中人,更是我的至交,师兄你不必担心。”
羽然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道:“南生师兄闯了大祸,师父已经赶去料理。”
上官逸阳哑然失笑:“张南生会闯祸?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
羽然苦笑道:“他偷了南华公主,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他是不是闯了大祸?”
上官逸阳更觉得听到了笑话,道:“他不是一向心无旁骛,专心修炼。怎么也会动情么?”
羽然眼角余光瞟了木槿一眼,低垂了眼睑,叹道:“情之为物,又岂是一个人能控制得了的?逸阳,看样子你该明白张南生。”
上官逸阳笑了笑,道:“师兄,以南生师兄的修为,他若是想躲起来,恐怕师父也是找不到的。”
羽然轻声叹息,却不得不点头同意。只是道:“南华丢了公主,毕竟不是件小事。师父总要出面去帮南生收拾烂摊子。”
上官逸阳拎起茶壶,将羽然身前的茶杯添了一半的茶水,而后举起自己身前的茶杯,道:“往后恐怕是见不到南生师兄了,只能祝他幸运。”
羽然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道:“你不一定见不到他啊。他必定不会再回师门,不会再见师父。可是,未必会与洛云栖那个叛徒断了联系,洛云栖不是一向视你为他此生最好的朋友么?”
上官逸阳用茶杯掩住半张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