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说着话,自己手背的血不断地滴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草地上。
云泥抓住他的手,不松手,他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剑白冷冷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周伐将帕子打好结,血渗出在白色的帕子上,星星点点,他抚摸着云泥的脸,“好了,我先走一步,亲一下。”
他亲了一下他的脸,站起身。
云泥感到他略带粗糙的嘴唇如同羽毛般从脸上掠过,他抬起手想要让它停留。
但周伐个子很高,他并没有再碰到他。
“走吧,剑白。”周伐捂着手背,直抽气:“哼哼,看我一会报一剑之仇。”
剑白盯着他,又转过头看坐在地上的云泥:“你是什么人。”
“他是我媳妇。”周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影重就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伪装成我媳妇的样子,不过我识破了。”
剑白稍微停顿了一下,跟着周伐往一旁走。
风从草地上吹过,早春的淡淡青草香夹杂了血的腥气,两人很快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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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刀夜也是你杀的?”剑白走在周伐身后,他开口问道。
“是啊。”周伐边走边比手势:“嘿,拔刀出来砍砍砍,谁都不是我对手。”
隔了一会剑白说道:“我看你下盘轻浮,会武功?”
“唉,我有神器要武功干嘛!”周伐回过头:“不信啊?”
剑白眼神转到一边:“影重给我飞鸽传书,告诉我刀夜的枕边人杀了他,我不觉得刀夜会看上你。”
周伐摸脸:“我不难看啊,很多女人哭着喊着要嫁我。”
剑白像没听到他的话,他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周伐的视线越过剑白望向他身后,已经走得很远看不到云泥了。
“喂,走快点。”他跺脚道。
“灭尽刀在哪里。”剑白又叹了口气。
“我把它埋了和我族人合葬,现在取来和你决斗……”
“我不想再和你玩无聊的游戏了。”剑白打断他的话,有点不耐地微微蹙眉道。
细剑划开空气,明亮地如同他的眼睛。
☆、12 剑白2
溪水潺潺地流过手指,将手帕上的血迹漂尽,云泥拧干帕子,擦拭着脖子上的剑伤。
他伤得并不深,剑白可能并不想将他一剑致命。
云泥用手帕将伤口重新包好,试着发了发声,勉强能说出含糊的单音,但是很痛。
他坐倒在溪边的石旁,默默地想,为什么那个男人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已经明确告诉他没有那把神刀了,他为什么还要冒险,一点好处也没有,就算他图的是他的色相,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泥咬着手指,想着要不要追上去用灭尽刀把剑白宰了,反正他也是仇人……可灭尽刀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杀气。
宿主一生当中只能使用三次,威力无可匹敌,但是一旦使用过三次之后,杀气就完全消失殆尽,从此和普通人无异。
十年前的落家所有宿主就都已变为普通人了,因此不得不隐居深山之中,而这种能力并不会遗传给所有后人,在落家的年青一代里,只有两个人继承到了这股杀气。
其中一个在十岁时,力量尚未觉醒之前死于疾病,另一个现在正坐在小溪边,脖子上的血还没干。
我得活下去。
云泥没注意到自己把手指咬出了血,他想着自己必须在这完全陌生危险的江湖中生存,第一是复仇,第二是成亲生子将落家血脉传下去。
周伐的事……他突然感到身边有人。
他慢慢移动着视线,看见白色的衣摆上有斑斑血迹。
“你还真悠闲。”剑白淡然说道:“不关心你的同伴,或者说,丈夫?”
云泥不想说话,他脖子很痛,说话很痛,摇头也痛,所以他懒得否认了。
“我不相信他是刀夜看中的人,”剑白又说:“他是为了保护你。”
云泥抬起头,站在水边的白衣青年迎风而立,像他从前幻想中的御剑江湖的剑仙。
“怎么不说话?”剑白低头问道。
云泥指了指脖子,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剑白接着说道:“被刀夜看中的人,是你。”
云泥低下头,又摇了摇头。
剑白弯下身,他捏住了少年的下颌,“这样美的一张脸,这样不染凡尘的眼睛,这样楚楚可怜的发抖样子,刀夜会动心,一点也不奇怪。”
云泥望着剑白太过耀眼的双眼,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脸。
他知道自己很美,也很明白这对于这个男人毫无诱惑力。
云泥慢慢地点头。
“你承认了?”
云泥又点头,他垂下眼睛,剑白衣摆上的血色太过触目惊心。
“很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