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从来不带女孩子回家,也很少接触异性,满心满眼只有游戏,带着他的那批战士经常国内国外各地跑,”闻母说着说着,就开始有点埋怨的意思了,“得再多的冠军,不回家看妈妈,有什么用?不孝!你说是不是?”
脉行默默回了她一笑。
即使是埋怨……也是……好温柔……
期间,Wyn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走开了听,闻母拿着桌上的搽手巾扔过去,砸中他的背,他回过头来,神情有点无奈。
“你看,他又这样了,吃个饭也不得安生,你以后跟他生活在一起……”
“妈,”Wyn接听电话的空当,忽然扬声说:“别挑拨,别对着我跟她的生活制造纯属你想象的波澜。”
“……”
二十分钟之后,Wyn还在听电话。
闻母拉着脉行坐回沙发上,沏了壶茶,给她倒了一杯。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闻母看着冒着热烟的茶杯,说:“对于闻朔的工作性质,相信你了解过的,而且比我还要了解,是不是?”
脉行捧着茶杯微微一愣,看了过去,发现她的笑容比起之前,要含蓄了许多,也更加地柔和。
她点点头,没说话。
闻母继续说:“我以前以为,他这样子,不会有哪个女孩子看得上他,一个玩游戏的,整日居无定所……”
“他有,他很受欢迎的,万众瞩目,他还创立了自己的俱乐部,”脉行说完,垂下眼睛,看着手里一杯泛黄的茶水,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心中所愿。”
“他的父亲,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没能说一句支持他的话。”说到这里,闻母幽幽长叹了口气:“父子俩都固执。”
那杯泛黄的茶水,倒映出来的是一双默然惊愕的眼睛,久久无声。
……
……
闻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说了一些沉重的话题,于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
她忽然开口说话,让闻母停下来,想听她说点什么。
她说:“这句话出自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长篇,。我想,如果人的一生没有追求,那是腐朽,若要燃烧,就是活在自己的追求与选择当中。”
话说完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那杯茶的热气逐渐显得有气无力,直至消失。
脉行不好意思地牵起嘴角一笑,说:“我的意思的是,他……他只是……”
闻母拍拍她的手背,笑着表示理解,“在这之后他一直在外面,四处旅行,很少回家,这期间发生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他回来之后也很少跟我提起,但是看他现在状态不错,也就不多过问。”
“……”
那段时间他发生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七年前,他的战队宣布解散了,对此,各大论坛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各执一词,各有各的说法。
Wyn从外面进来,一个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又惹来闻母的不满,抱怨了几句。
……
……
戏里乾坤罢了,经年后,不过又是一笔笑谈。
这是她在某一篇关于他的专访里看到的,他说的一句话。
或许,年少轻狂过后,荣耀与否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否自由地活在自己的选择当中。
即使那只是一款游戏。
……
……
天色暗下来了,脉行望着车窗,窗外景象只留下一闪而过的影子。
这期间她想了很多,想过之后仔细一回顾,却又抓不到一丝痕迹。
直到车停下,他提醒了一句:“到了。”
脉行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车窗外,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公寓楼下,楼下门口的那盏灯亮着。
她侧脸看他,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目光极淡,眼底依然有一缕清晖。
她垂着目光一想,对他说:“下午的时候,阿姨跟我说了很多话。”
“嗯。”
他知道,他打完电话进来,在玄关处听得一清二楚。
Wyn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稍微侧着身,让自己面对着她,听她说。
她嚅动着嘴唇迟迟不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又不想就这么放他回去,在她不知道的某些时段里,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感到难受。
他不主动说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主动问了他,又怕触及他的伤处。
挣扎许久,最后她说:“没什么,晚安。”
她说完,又坐了一会儿才去开车门,他却伸手过来,拉住她。
他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滑,握住她的整只手。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直到我爸闭眼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得到他的一句支持,之后,我彷徨过,也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