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吴将军听得嘴皮子抽了抽。
“郡王爷,您怎么肯定他们不走左侧的大道,却宁愿从右侧水多的浅滩过呢!”
荀筠望着他眨眨眼,指了指左侧大道那边的小山坡,“所以你早早在左侧这边的山坡上放浓烟,让对方以为这边有埋伏,逼着他们往右侧过正中你的圈套不是?”
吴将军瘪瘪嘴没说话,虽然荀筠这法子听着不错,可是让他听一个纸上谈兵没上过战场的风流郡王的话,他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荀筠瞅了一眼他的脸色,没有继续做声。
他继续指了指东线胜城一带,“沈将军,胜城无论如何不可失!”
“是!”沈旭点头。
其他将士暗暗嗤之以鼻,这还要荀筠说呀!
荀筠无视众将的鄙夷,继续对沈旭道:“与其在西线跟他们硬碰硬,不如在东侧多投入一些兵力,争取扭转被动之势。”
沈旭继续点点头,装作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心里却没听进去,暗想要是不守住贺州,贺州以南的粮仓就保不住了,自然是贺州要紧。
荀筠点到为止,他们不听他的,也没办法。
他等着他们主动求人。
随即他又点出几个细节方面的作战方法,并给出相应将军作战建议。
大家敷衍地恭维了他几句,谁都没放在心上。
荀筠毫不在意,继续回到帅府,白天出门逛逛街,晚上跟叶昀耳鬓厮磨。
自从那老汉说吃红果子有利于怀孕,他天天监督叶昀吃,吃完就开始跟她干“正事”。
两日后,他收到战讯,贺州遭对方大举进攻,吴将军没有采取他的战术,而是选择大陆围堵,结果反被对方前后夹攻,最后损失惨重,灰溜溜地回来了。
荀筠得报,立马赶去云州郊外大营。
这座中军大营距离三个战场脚程差不多,每日都有哨兵来来往往,将战况时时报上来,除了守夜巡防的将军,其他将军都必须来这里汇合一次,商讨用兵对策,也方便这里及时知道三处的战况。
看到荀筠威风凛凛地走入大帐,沈旭和吴克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臣无用,请郡王赐罪!”吴克单膝跪了下去,眼泪也滚了下来,他损失三千兵马,按律当斩。
沈旭虽然主持战事,可是这种杀人头的事他还是希望荀筠来做,也是想看看这位郡王爷处事的气度。
账内其他大将不是面上还有黑灰,就是风尘仆仆的,都疲惫不堪。
可见鞑靼给了大家莫大的压力。
荀筠淡淡看了吴克一眼,面庞肃整,开口道:“吴将军损失不少,确实有错,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暂且留你性命,你且将功赎罪!”
“谢大帅!”吴克双膝着地,磕头拜谢。
沈旭摸着胡子暗暗点头,荀筠倒是会拉拢人心,不过此时确实不宜杀将。按律吴克要是能将功折罪,倒是好说,如果不能,战后自然是该处死的,也不算罔顾军纪。
这个时候吴克抬起头来,面上悔恨交加,“郡王爷,末将….末将败就败在没能听郡王的妙计,导致前后受敌,被人伏击!”
荀筠暗暗冷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于是他开口笑道:“既然如此,本帅再给你个机会,明日,你且让副将带兵三千偷袭敌军大营,不必久战,且战且退,从浅滩撤退,你再次埋伏在蓝水滩那一带,准备粗绳,弃掉战马,放己方过去,拦截敌军!”
“末将领命!”吴克重重磕了一个头,方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荀筠再一次询问战况,沈旭一一说了。
“那么接下来,沈将军准备怎么办呢?”
沈旭摊开地图道:“郡王爷,现在西线战事十分激烈,我准备从云州悄悄调一部分兵力去偷袭,打对方措手不及!”
荀筠皱眉道:“对方的中军也在云州对面呢,你就不怕他们趁机围魏救赵?”
沈旭不说话了,可是兵贵神速,只要他派人迅速偷袭再回援,没准来个里外应和。
荀筠继续道:“沈将军,敌方一定死死盯着云州,所以云州的兵不能动,我还是先前的建议,贺州设伏,再辅之以夜里偷袭,拖住对方,把先前调往贺州的兵力抽出一部分前往胜城,以防对方大举进攻!”
沈旭闻言不禁大骇,苦着脸问道:“郡王为何觉得对方的主力在胜城而不是西线的贺州,胜城之后是长城,他们有本事越过长城打大同吗?显然他们的思路是先打贺州,再夹击云州,如果突破了云州,就可以绕过长城直驱大同再及京师!”
众将点头,显然十分赞同沈旭的说法。
荀筠不再坚持,而是笑了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打仗沈将军比我清楚,怎么打你来做决定,这只是我的建议,我此前将主战大权交于你,自然不会后悔,沈将军且去准备吧!”
沈旭面上有些辣辣的,荀筠脾气这么好,倒是让他后悔刚刚的咄咄逼人,再想着自己先前曾效力于洛王,又是洛王一手带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