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定能。”她真挚地看着他,若说不能,这男人肯定要来
第二回。
她缩进锦被中,认真是听着右厢房那边,半点动静也无,埋头睡去,一夜无事,卯时凌重华起身时,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又看一下右厢房的方向,道“他比想像的要出色许多。”
她打一个哈欠,有眼泪挤出来,朝男人娇憨一笑,“是的。”
凌重华穿好衣服,就听到传来“咚咚”的清脆脚步声,小人儿在正室的内门处小声地喊着,
“爹,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凌重华话音一落,小人儿就推开门,探出小脑袋,轻声地走进正殿,往内室跑,掀开内室的珠帘,见娘也醒来,正坐在塌上含笑地看着他,他飞扑上前,一头扎进她的怀中。
“妈妈。”
南珊伸手抱着他,看着他身上杏黄色的太子正袍,问道,“夫君,你打算带凌儿去上早朝?”
“我要让天下看看,让众位大臣们看看,朕的儿子,太子凌郑,以后凌儿就跟着我早朝,早日清楚朝堂上的事情,对他以后承位都有好处。”
她迟疑一下,凌儿是不是太小了,这么大的孩子,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再加上凌儿凭空冒出来,朝中大臣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他一个小孩子,哪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暗chao涌动。
突然有只小手扯下她的衣袖,她低头看一眼兴奋的小家伙,小郑凌一脸的跃跃欲试,她欲言又止,将要出口的话收回去。
好吧,也许让凌儿早点接触,也是好事。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担忧什么,他用眼神安慰,“我的儿子,何人敢疑?凌儿现在就开始参朝,让那些有心之人,趁早打消主意。”
前有孟氏的事情,后面还不知道藏着多少有心之人。
他看一眼赖在妻子怀中的儿子,抬脚走出内室,小郑凌接收到父亲的眼神,从她的怀中跳下去,紧跟在父亲的后面,外室中,太监举着冕冠,跪在地上。
凌重华拿起,给自己戴好,又拿起另一顶小金冠,替儿子戴上,正了一正,系好带子,牵着他的小手,父子俩摆驾前往龙极殿。
冬日夜长日短,此时天微亮,东边泛白,凌重华替儿子将外面的氅衣带子系好,宽大的兜帽盖住头,然后牵着儿子的手,往前走,冻得有些发硬的石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声,“凌儿,知道爹为什么不乘辇,而是走路吗?”
小郑凌点点头,“可以锻炼身体。”
凌重华欣慰地点下头,“此一方面,另一面是严于律己,不骄不奢,才是明君所为。”
小人儿似懂非懂地点下头。
朝堂中,大臣们早已入朝,恭敬地站成两列等着帝王上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大臣们齐叩拜,腰背挺得更直,头垂得更低,等听见清越的平身二字,众臣这才站起来,微抬着头,就见年轻的帝王并未坐下,他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孩子,让他们震惊的是孩子身上的正袍,杏黄五爪龙纹,金冠上两边各盘着一条金龙,这是太子的格制。
众臣心中一惊,除了姜首辅南侯爷等人,其余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过陛下还有一子。
南侯爷也是喜忧参半,陛下爱重女儿,得知女儿不能生养后,宠爱如常,便是抱回太子,也是记在女儿名下,连生母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忧的是,听妻子说,女儿被人下药是真,可此药有很大可能解掉,若女儿将来产下自己亲生皇子,又要如何自处。
他也是昨日才知此事,还未能见到女儿的面,思索着尽快让妻子递牌子进宫,看望女儿,不知女儿眼下是伤心还是难过。
可皇家血脉为重,自古以来,皇室重子嗣轻后宫,再说陛下还将太子记在女儿名下,也算是宠爱有加。
大臣们脸上声色未动,心中却不停地猜测着,看了看目不斜视的南侯爷,这孩子的生母又是谁,皇后与陛下大婚不过两年,根本不可能生下五岁的儿子。
莫非生母是陛下在潜邸时临幸的女子?陛下已过弱冠,有个五岁多的皇子,也合乎情理。
陛下在潜邸时可是有残暴,不近女色的名声,太子的生母究竟何人,竟然能得陛下宠幸,还能诞下太子。
凌重华冷目横扫下面的大臣,清越的声音字字千钧,“太子凌郑,年五岁又九个月,此子乃朕亲生骨血,今养在皇后膝下,为皇后嫡子。”
众臣又叩拜,“拜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凌郑看着父亲,父亲点一下头,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挥一下袖摆,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平身吧。”
大臣们重新站起,心里又是一番官司,太子小小年纪,半点也不怯惧,还有陛下居然宠爱皇后至此,连太子生母都不提及,怕是早已去母留子,直接归到皇后名下,此前半点风声都没有,帝王心术,他们不敢再揣测。
这位太子凌郑是凌朝皇嗣,陛下亲子,一接回来就立为太子,不出意外,就是下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