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先帝只有一子,别无他法,寄期望于皇孙,皇孙中能者居之,这两只龙卫交付给心腹之人掌管,再观皇孙们的表现,择良能者得之。
于是,就落到华儿的手上。
那秘旨,他看了,确实是父皇的笔迹,父皇在旨中还言明,若皇孙有帝王之才,则让他退位让贤。
父皇,竟是从来都没有看好过他。
怪不得,父皇从前从来没有夸赞过他。
永泰帝望着屋顶,双眼发滞,想到幼年时,他一次一次地渴望父皇能多看他一眼,可是父皇留给他的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背影。
华儿,无论性格还是处事的方式,倒是像他的皇祖父。
怪不得守令之人,将影龙卫与暗龙卫交给他。
朝中大臣立在殿外,议论纷纷,陛下今日没有早朝,宫里说是陛下身体微恙,昨日见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倒。
这一病倒,究竟是什么情况,宫里居然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大皇子和四皇子都进了宫,却听不到半点风声。
姜首辅站在首位,屹立不动,眼观鼻,鼻观口,对于想来探话的人置之不理,冷眼看着有些慌乱的世家和仓皇的文官,半眯着眼,透过大开的殿门,望着殿中空无一人的龙椅,龙椅上的金龙张牙舞爪,凌空腾飞,扶手处的龙头昂头吐珠,俯视众生。
潜龙出海,这天要变了。
第57章 初定
后宫的妃子们赶到时, 就见大皇子和四皇子站在龙极殿台阶两边,两人面沉如水,互不相看,虽然进不去, 也不敢离去,只好守在外面,干瞪眼。
南瑾走得急,连斗篷都忘记披, 陛下昨日看起来还Jing神抖擞,怎么一天之隔, 就会病倒,她心中惊疑不定, 涌起不好的猜测,自古皇权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连弑父杀兄之事都不稀奇。
匆忙赶到, 看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模样, 分明又不像是逼宫。
可为何, 守门的侍卫不是御林军,反而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他们身着黑金护甲,站得如雕像一般,目不斜视,宫中几时有这样的侍卫,她怎么从未见过, 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陛下被人挟持,她来不及细想,怒喝道,“你们还不快快开门,陛下要是有个闪失,谁负得起责任。”
贤妃与栾贵妃比她早到一会,却不能入内,正六神无主时,被南瑾这一喝,似找到主心骨,也齐齐朝守卫们发难,守卫们充耳不闻,依旧纹丝不动,也没有人回话。
南瑾心中焦急,频频用眼神询问四皇子,四皇子却看着她发痴,她的脸色略白,身子显是还没有恢复,因着刚才走得急,两颊有一丝薄晕,素色的宫裙,纤细的腰肢,楚楚动人。
贤妃冷笑一声,都什么时候,这两人还敢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真当此地无人,大家都是死人不成。
四皇子反应过来,开口道,“众位庶母妃,儿臣也是听说父皇病倒,具体缘由不知。”
众人大惊失色,栾贵妃掐一下小皇子的嫩rou,小皇子“哇哇”大哭起来,栾贵妃就势喊道,“陛下,显儿挂念父皇,求陛下见臣妾等一面。”
里面没人应声,好大一会儿,殿内的古公公出来,众人全部围上去。
古公公低着头,“两位殿下,各位娘娘,请回吧,陛下无碍,不想见任何人。”
“你胡说,”大皇子喊起来,“死奴才,你是受何人指使,居然敢对陛下不敬,陛下身子不适,
怎么会不想见我们,我们是皇子,陛下的亲子。”
“奴才惶恐,大殿下恕罪,这都是陛下亲自吩咐的,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
“哼,怎么可能,父皇龙体欠安,身为皇子理应侍疾,你这奴才快快让开,让本皇子等进去。”
大皇子想往里冲,侍卫们用手中的兵器将他拦住,古公公跪在地上,“大殿下,奴才不敢违抗圣命。”
他气急,转身一脚朝古公公的胸口踢过去,古公公微晃下身子,避开要害,被大皇子踹倒在地。
“都给朕滚。”里面传来永泰帝的怒吼声。
外面的人听到皇帝的声音,瞬间跪了一地,贤妃与栾贵妃开始嘤嘤哭出声,栾贵妃声音带着哭意,高喊,“陛下,臣妾等忧心陛下,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陛下,您龙体欠安,臣妾心急如焚,求陛下让臣妾进去侍疾。”贤妃也跟着后面喊。
里面又传出永泰帝愤怒的声音,“都给朕滚,全部滚,哭得人心烦,朕还没死呢。”
听到皇帝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像是有大病的人,怕是被什么气病了,众人心稍稍放下,同时又有些淡淡的失望,南瑾看一下大皇子,又看一下四皇子,皱眉细思,总觉古怪,不得其解。
陛下有令,众人不敢不从,一步三回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殿外,却没有一人离去,齐齐守着。
酉时,永泰帝起身,樊太医来请过脉,古公公恭敬地侍候他净面梳洗,穿上龙袍,戴上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