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锦瞪他,那些东西他好好藏在袖子里的,若不是他忽然抱自己,才不会掉出来呢。
顾琛沉默片刻,直觉再不做出些什么,今夜大约是要独守空闺的,他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侍卫连忙将那几样东西拾起,派人送进寝宫里。
男人望着怀里的少年,没想到他才一进宫,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问:“路上饿着了?”
叶重锦连连点头,抱怨道:“三更天就被母亲唤起更衣,之后又听嬷嬷念叨那些烦人的规矩,銮驾在京城里头绕了一圈,进了宫之后,又是从东门一路到宣武门,再经过宣和门,最后才到这里,还好我提前备了点心,不然这一路就要饿晕了。”
顾琛失笑道:“皇后入宫都是如此,不过敢往袖子里藏点心的皇后,朕的阿锦大约是第一个。”
说到这里,又是低笑一声,眼里的喜欢掩藏不住。他调侃道:“那几样东西,难道是阿锦给朕的礼物?”
叶重锦先是摇头,又忽然点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是给你的礼物,而且是大礼。”
顾琛面露惊喜,道:“朕去瞧瞧。”
叶重锦却是不急的,朝他眨眨眼,笑道:“不急,等入夜了一起看。”
顾琛听了,想起掉到地上的那幅画卷,只当是什么助兴的好东西,一时间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勾人的妖Jing生吞活剥了。
他气息有些不稳,道:“好,我们入夜再看。”
言罢,他大笑两声,抱着心爱之人阔步踏入他Jing心布置的婚房。
紫宸宫外,宫婢宫人们各个面露异色,看陛下的情状,只怕不仅仅是外面传得那样爱重叶家二公子,分明是爱到骨子里了。
进了宫殿内,布置竟有些像寻常人家成婚的婚房,大红色的绫罗绸缎悬在殿内,中央挂着龙凤同心结,什么吉祥的物件都齐全,只是那些寓意“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的东西都被剔除了。
顾琛把怀中的少年放下,牵着他的手,缓缓踏入殿内。
一头白虎从殿内缓步走出,比从前更健壮了许多,脖子上系着一个红色花球,停在两人面前,嗷呜一声。
叶重锦失笑,伸手揉了揉它脖颈上一圈光滑油亮的皮毛,道:“看来在宫里养得不错,长胖了许多。”
顾琛抵唇轻笑一声,道:“自然养的不错,吃的都是野物,老虎就该这么养。”
大猫朝他低吼了一声,蹭在叶重锦腿边撒娇。
顾琛勾起唇,自顾将它脖子上的花球摘下,将一端递给叶重锦,两人相携而入。
没有父母高堂在上,没有亲朋好友观礼,只有一幅画像,是宋离前世的模样,叶重锦望着从前的自己,眸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只沉淀为欢喜。
顾琛道:“皇天后土不足以证吾心,朕只对前世的阿离,和今生的阿锦起誓,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叶重锦弯起唇,缓声道:“君不离,我亦不弃。”
两人相视而笑,顾琛捧起他的脸,轻轻含着那两瓣朱唇,泛着一丝甜味的花香的气息,一瞬间夺人心魄。
叶重锦微抬杏眸,一汪杏瞳似剪水,轻声嘟囔道:“母亲为我涂的口脂都被你吃了。”
顾琛把他紧紧揽在怀中,只觉得胸腔里的感情,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扯开那条碍事的红绸花球,把人打横抱起,径直抱入寝宫。
这青天白日的,莫不是要做那档子事,叶重锦心里发虚,小声道:“时候不早了,耽误封后大典可不好……”
顾琛道:“封后哪有朕娶妻重要,皇后是大邱的皇后,妻却是朕一个人的妻,阿锦说,哪个更重要?”
叶重锦只得笑道:“自然是陛下娶妻更重要。”
顾琛眼中尽是满足,把怀中的男孩放在桌上,手臂撑在两侧,把人困在其中,好似一个坚固的牢笼,让叶重锦难以逃脱。好在这桌上盖着一层明黄锦缎,坐着倒也不凉,只是有些硬。
旁边摆着一壶上好御用佳酿,一对金樽酒杯。
顾琛斟了两杯,一杯放在叶重锦手里,道:“朕早前说过的,成婚这日,随你喝几杯。”
叶重锦歪头笑道:“这是交杯酒?”
顾琛颔首,道:“阿锦,喝了交杯酒,你就是朕的妻了,你可愿意?”
叶重锦缓缓抬起手,绕过男人的手臂,哼道:“事到如今才问我愿不愿意,我若说不愿意,你还能放我回家不成?”
顾琛笑道:“进了这宫门,岂有放你离开的道理。”
两人笑闹一番,饮下交杯酒。
少年唇上染着水渍,沾了朝露的花瓣一般,原本极美的脸蛋,不知何时抹上一层淡绯,正如即将绽放的花朵,含苞欲放之时,最叫人心动不止。
顾琛小心翼翼解下他腰间锦带,叶重锦慌忙阻止他的动作,道:“你要做什么,文武百官都候在宣政殿,等你去主持大局,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顾琛笑睨他一眼,道:“阿锦想到哪里去了,本就是要去册封仪式的,只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