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五阶,堪前尘过往;上六阶得魂魄出窍之法。
五与六又是一大分界,原至多半载便能修成,可偏是那一次走火入魔教他功力有些溃散,心魔时有时无,五至六生生耗费了姬鸿渐两载光Yin。
人世两载,外头风波涌动,世事变化。
邀星堡在一年内崛起,收魔教众人,剿江湖正派;次年设局,破江湖正道围攻之困,挟武林盟主软禁堡内,慕容家血案真相终是渐渐浮出水面。
正值深秋时节,秋风萧瑟,凉亭里只三人围于棋局边。
对弈者之一坐于木质轮椅上,坐于一旁静观的男子神色间稍有木讷、沉静非常眼里带着些些暖意望着轮椅上的温婉青年,在一边则是无名阁阁主,较两年前身遭更是一股超然。
“阁主,小公子接连着几日派人传信请您去帮忙了。”
两年光Yin休养,被断了经脉的箬钦虽还是没好多少,不过已能够抬手、拿些轻的东西了。
姬鸿渐不吭声,手执黑子半点不带迟疑地落下棋盘。
“阁主,若是再不去,那宫堡主只怕是挨不过月底的。”
“不去。”
姬鸿渐示意孟津斟茶,孟津低应了声为姬鸿渐斟好茶。
“整整两年都没送信上山,如今要救人了却来信来得勤快。谁爱去谁去,我不去。”
棋盘上尽是黑子,箬钦见没了胜机便只得举手投降:“阁主棋艺高,箬钦输了。”
“你若专心些便不会输得这么快了。”
箬钦笑:“阁主赌气归赌气,可得三思。”
说着,箬钦伸手要拿茶杯。见箬钦要拿,孟津忙抢先一步拿过杯子,甚是当心地拿着那茶吹了两口再凑至箬钦嘴边。
箬钦脸红了下,喝了口。
“三思什么。”
懒得看这对兄弟的勾当,姬鸿渐收了棋子,示意箬钦再来。白子也没几颗,箬钦收起来也快。
虽说十局他至多能赢两局,不过他倒是真一点感觉都没有。输的人要收的棋子也少,他也算是乐得自在。
“若是宫堡主死了,阁主以为邀星堡将何去何从?”
姬鸿渐闻言,剑眉轻拢:“或推选或委任。”
“不错,阁主以为他们最会选谁?”箬钦见姬鸿渐眉间越发深刻的叠嶂他笑道,“看来阁主心中有数了。邀星堡中两护法、四阁主间最会选的便是小公子。其一,小公子武功在这六人中最是厉害,方便服众;其二小公子是前堡主大弟子,由他接任理所应当;其三,此次事情里由探子的消息来看,每每宫堡主不管事便是由小公子来管事,小公子算是轻车熟路,自是不二人选。若当真让小公子接任了,阁主可得当心小公子再也回来不了了。”
话音落下,男人当即面色大变,只听一声低咒,男人便似风一般地没了踪影。凉亭里头只剩下了那笑不停的箬钦与一脸无奈的孟津。
“风有些大,回去罢。”
箬钦看着较之当初沉稳许多的孟津,他点头笑:“总觉得你变了许多。你完全好了么?”
“……大致。”
轻拢下箬钦被风吹得微有凌乱的发,孟津直视着箬钦有些欲言又止。
这两年里箬钦与孟津相处,看着孟津痴傻却照顾着他,慢慢恢复间眼中流露的点点滴滴,他不是不知情也不是没有好好想过。
到底是私心胜过纲常。
“什么?”
箬钦笑得带着些狡黠。
“……自打我神智开始清明起这一年里,我想了很多。”
“嗯。”
虽极力安慰自己怎么都好,可心跳得还是有那么点厉害。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待你都不好。”孟津苦笑,“当年我在你与郭岚间迟疑不下,等你走了,我心里空了,郭岚怎么待我好我都不由自主地想着你。等到浮夷山被灭,郭岚舍我而去,我以为世上再没可信之人……可你却舍了命都要救我。”
说到这里,孟津的眼睛有些泛红。
那时候的孟津虽是吃了丹药成了傻子,可那时发生的一切却都是被他看在眼里的。看到箬钦那模样,成魔之心竟是半点没有了。他只想弥补,只想待箬钦好,也多亏这样,孟津渐渐恢复了。
“……我……喜欢你。虽说……这样违逆纲常,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心里克制不住。我只是想与你把话说清,你不愿与我一起也没什么,这辈子,我孟津除了你再不会选任何人了。”
等了多少年方才等到的这句话教箬钦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此刻再平静不了,名为纲常的那张纸也仿若在这一瞬被他名唤喜欢的感情穿破。
箬钦眼里含着泪,他想哭又想笑,看着眼前那忐忑不安对的人,良久,他垂首以着极轻的声音:“……我说在意纲常……其实是怕你不选我的借口。无名阁里有阁主小公子,再有你我……也不奇怪。”
这句话教孟津高大的身体一阵轻颤,仿若是怕会不当心将箬钦碰碎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