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我耳边的木板上,我小心脏都是一颤,被打死之前差点被吓死了,我刚要骂他,却听见他比我先开口了。
他骂了脏话,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听他说脏话。
他说,“这厕所真他妈的臭!我现在他妈的对你一点冲动都没有了!”
厕所不是个好地点。除了拉屎,做什么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然后他放开了我,打开门出去了,我跟在他后面,一阵失落,问他,“你没打我,那你是不是还要生我一礼拜的气?”
“你怎么知道是一礼拜?”
“你每次都是一礼拜,就没变过。”我吐槽。
“那这次多加一礼拜好了。”他又一下转过身来,又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凑近了问我,“你柜子里是不是又藏了套?”
我茫茫然地点点头。
他冷哼了一声,“回去之后,我去你那里没收。”
他的态度实在强制,我不服管,我也学着冷哼了一声,机智地反驳,“我连烟都能买得到,你以为老子我还弄不到一盒套吗?再说,我和钟邵都是处,干净着呢,Jing虫上脑还管有没有套吗,照样能做!”
他这次是气得真的要动手了,按着我的脑袋用手骨关节抡了我两把,好在是小痛,既没挂彩,也没大动静。
我照样嚣张地低调着,没有再次刷新自己的存在值。
那天晚自修下课,月光正好,照得钟邵的脸特别好看,我带着他回寝室,杜奕欣先走了,暗示了我今晚来我屋里收套套。在路上,我问钟邵今天屁股疼不疼,他说还可以,我问他讨厌做这件事吗,他说不讨厌,让我意外的是:提到如此暧昧的话题,他也不会脸红了。
我觉得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又想逗他,就问他今晚想做吗?我就是想看他的脸红润起来,他说可以啊,反倒是让我的脸烫了又烫,又开始心痒起来,巴不得快点回去开始。
回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钟邵今天洗了特别久,我抱着脸盆在门外等着,守着绝佳的位置,一是如果他不慎滑倒我可以及时冲进去就他,二是他找不到香皂什么的,我也可以顺手递给他,反正这两件事都可以一览□□,何乐而不为。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钟邵出来后,我也跟着站起来,只觉得一阵腿麻,差点走不了路。我多少能猜到钟邵对今晚抱有期待,我一边洗澡一边在胡思乱想着,今晚花好月圆,是个良辰吉日,死在没套真的是浪费我们俩的春心。
等我洗好澡回去,可能会遇到这两种情况:
1.钟邵已经准备好,在等我了。他可能就坐在我的床边,我只需要主动过去吻吻他,将他推倒就好了。
2.他在自己的床上,像是要准备睡了。可他在观察我的举动,如果我表现出愚笨来,他就只能担当主动的角色了,过来将我推倒。
不管是哪个一个,都是我占了大便宜,但令人烦恼的是后续,杜奕欣不会忘记我柜子里的套套,没有作案的辅助工具,我再大的狼心,都无法吞了钟邵这只送上门的羔羊。
我无疑是要拒绝他了,我很伤心,这是我不愿意的结果。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解释杜奕欣为什么有权管我,我说不清我和杜奕欣的关系,他上次问我是不是喜欢杜奕欣,很明显他是误会了些什么。虽然我也强调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但我们之间的的确确有那么些“诡异”的感觉。
我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看见外面空荡荡的,楼长在楼道处喊着熄灯了,我穿过走廊,看见大家都已经关了门,熄灯的哨声吹响,很快就关了闸,全部的灯都灭了,一片漆黑。听到自己拖鞋的啪啪声,头顶昏黄的走廊灯是声控的,随着我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来,我看见寝室的门是微开的,一种奇怪的直觉袭来,让我后背发麻。
在我屋里发生了一些事,是关于杜奕欣和钟邵,我一推门就惊住了。
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是杜奕欣后来和我说的。
钟邵回去后不久,杜奕欣去我屋里了,正翻着柜子,发现钟邵一直面对着他的方向,杜奕欣愣了愣,然后听见钟邵说,“你不关门吗?”
杜奕欣依旧没说话,钟邵补了一句,“今天在你床上还是我床上?”
杜奕欣立刻就明白了,钟邵明显是将他当做我了。
而我那时候推开门看见了什么呢,这个冒充我的混蛋,对,杜奕欣这个混蛋正压在钟邵的身上吻他。
光是吻能分别出一个人吗?
当一个人靠近你,抚摸你的时候,你会闻到他的味道吗?不会吧。
你大概会有一种感觉,你会感觉到对方的某种特殊的气息,你熟悉的。然而钟邵对我熟悉吗?
我整个人都怔在门口,他们俩都听见了脚步声,我的背后传来楼道里的熄灯口哨声,楼长正往这么走来,我下意识地关上了门,外面的月光洒进来,我脑袋一片空白,钟邵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有些发蒙。唯有杜奕欣,他妈的杜奕欣,他直起身子,坏笑地望向我,像是在等着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