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知道这件事情,岳雪丞再了解不过,他的关适会因为这件事而自责一辈子。
周五下午,恋爱中的岳图抛弃了家里两个空巢老人,随着白朗去了老宅,准备在那边度过周末。
老宅坐落在A市郊的观山山麓上,气派轩昂的中式建筑被葱翠的绿林围绕着,倒很有些幽静的意境。
岳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小时候的夏天也曾随着白朗过来,他们会在花园里的藤萝下面乘凉,有时会去远溪边捉虾,那个时候的白朗仿佛一刻都离不了他,去到哪里都会带上他。
但从六年前的那次事故之后,岳图就很少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老太太还没有回来,即使她年纪大了,但毕竟是当下老白家的一把手,日理万机,忙着呢。
老管家就先带着两人上了楼,一路将他们领到了留给白朗来住的那间房门口。
两人都是一愣,岳图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眼白朗,然后指了指自己,朝着老管家问到:“陈爷爷,我的房间呢?”
说起来岳图在这栋老宅里确实没有住过白朗这间房以外的房间,那时候年龄小,再加上两人总是喜欢黏在一块儿玩,小岳图每次过来都是和小白朗睡的一间。
可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在老人们面前,也总该分房睡了,以陈管家这样一丝不苟的做事风格来说,确实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疏漏。
果然,老陈还是那个心思缜密的陈管家,他眼也不抬,淡然道:“岳小少爷,这间就是您的房间。”
“?”什么情况?
岳图听得满头雾水。
而一旁站着的白朗似乎猜到了老陈之后会说些什么,看好戏似地,嘴角竟弯出个可疑的弧度来。
“这是老太太吩咐的,”老管家清了清嗓,竟开始模仿着老太太的语气道:“老白家的媳妇,在这老宅里,哪能有第二个房间,要睡自己收拾去。”
看来,这嘴硬心软,真的是老白家祖传的了。
“大概就是这样,”老管家瞬间恢复了原有的语气,“这楼上楼下的所有空房,岳小少爷都可以自由选择,不过禁止我们帮您打扫。”
岳图总算是听明白了,耳尖红的不像话。
白朗在一边看着,心里发痒,他牵过岳图的手,先进了房间,关门前他向着老管家吩咐道:“一会儿,谢景和顾论要过来吃晚饭,我昨天安排的那几样菜不能马虎,知道了吗?”
为了招待这谢家大少爷,白朗很是费了些心思。
谢景这人,钟爱辣妹,但怕辣。
所以今天一桌子辣菜都是为他准备的。
岳图一听咬牙切齿道:“谢景那个摸我尾巴的老流氓,上次没把他打残,这次还有机会吗?”
白朗憋笑,“随你,开心就好。”
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带了些文件来,让白朗过目,岳图坐在一边,也知道这是老太太有意培养白朗接她的位置,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打扰他们,在一旁看了会儿书,玩了会儿游戏,就无所事事地在白朗房里溜达起来。
白朗的柜子里,可以说是集齐了当时小男孩儿们所有的梦想了。
岳图望着那些有些年代感的高价模型,就想起了许多少年时期的事情。
当时还是中学三年级的时候,身高的原因,当时这个陈列柜还要显得更加高大一些,岳图看中了最顶层的一个模型,背着白朗,踩在凳子上就想将其拿下观摩一番。
可正巧白朗开门而入,将岳图平白吓得手一抖,那个模型就被当场摔坏了一角。
岳图还记得自己当时难过自责地哭着道歉了很久,白朗却依然冷着脸,不愿原谅他,甚至说要惩罚他。
自责的大兔子当然含着泪,说要怎样惩罚都可以,只要对方不再生他的气。
白朗却想像对付犯错的小孩一般,要打他的屁股。
那个时候的男孩,正是要开始渐渐长成男人的年龄,自尊心极强,这样被当作小孩的对待,让他觉得羞耻又愤怒。
但岳图在白朗面前从小怂大到,虚虚反抗几声,也就同意了。
当时屁股暴露在空气里被击打的触感,岳图估计能记住一辈子。
之后两人竟惩罚着起了反应,岳图有些晚熟,他是第一次有了这样陌生的感受,并且还是因为过于羞耻。
而白朗,早和同龄的男孩儿们,见识过成人的世界了。
当白朗掌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教他如何舒解的时候,岳图颤颤巍巍地哭了出来,他对于那个自己即将面临的陌生世界感到害怕,又感到期待与渴求。
害怕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期待是因为那个带领他领略的人不是别人,是白朗。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岳图才意识到了,不只是单纯的友情,他可能是喜欢着白朗的。
岳图望着那座陈列柜,沉浸在回忆里,当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哪里不对,他竟然耳朵尾巴全都回忆出来了!
他刚想捂住尾巴的时候,身后就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