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余景,想得不得了。他跟许多人有过暧昧关系,有时候是对方主动,有时候是配合绯闻炒作,有时候是他觉得好玩,撩了几下,谁知道被拿去大作文章。
方君泽从不解释,他觉得没必要,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他放心里的。真正放心上的人,难道会任由别人捏造或写一堆含沙射影的评论吗?
那虚虚实实,就连小林也以为,这个方君泽就是个浪荡萎靡的花花公子。
方君泽自问问心无愧,他也没什么人需要交代需要解释,就任由花边新闻泛滥。
久而久之,他就贴上了那么个标签。
这些,余景来之前搜索过方君泽相关新闻,他边看边气,几次想扔鼠标。来的路上还在想,要不要求证下。只要方君泽说一句否认的话,他就信。可是方君泽当着他的面调`情呢,还是别问了。
何必自找伤心自添烦恼。
由于两人都开车了来,方君泽送余景到车里,手把着车门,问:“我下次还能约余老师吗?”
余景在系安全带,闻言去看他:“还是不了。方君泽,你也不小了,别玩了。”
言下之意是,我们还是别见面了。你别跟我玩这个了,也别和其他人玩感情游戏了,认真踏实谈一个吧。
余景说完,冲他彬彬有礼地点头,这就要走了。方君泽后退半步,帮他把车门关上,目送余景。
第二十五章
一直开到后视镜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余景终于不可自抑地流出了眼泪。
他很久很久没哭过了,在密闭车厢里,他无声地任由泪水冲刷过冰冷的脸,他心里不是不会痛,他只是很久很久没这样痛过。
为什么要重逢,为什么要见面,哪有什么重修于好,哪有什么不计前嫌,心里的伤痕永远都在,愈合了还有疤;时间的记忆永远都在,冲淡了不代表遗忘。
带着说清楚的目的赴约,然而什么实质性的谈话都没有。末了,又是自己亲自划了楚河汉界。
余景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老大不小了,除了把家里安排的和和美美,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
他没想到,第二天下了课在办公室看见年级主任。那秃顶大肚的主任说小余啊,我看了课程表,你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课,剧组请求一个老师协助群众演员的重任就交给你啦。
余景一晚上没睡好,黑眼圈还贴在眼睑上,听着一愣:“什么剧组?”
“你以前那个学生,方君泽方大明星啊,这会儿还在一楼公共教室拍戏呢。”
余景只觉得脑袋一懵,怀疑自己低血糖要昏过去了。
他怎么听不懂话?还来?来就来吧,为什么指名要他?
余景要推辞,那主任早就溜没影了。
还有两节课才到午饭时间,余景把东西一收拾,办公室几个年轻女老师拦着他问,方君泽说他以前是你的学生啊?真的吗?他以前什么样?听说他以前成绩非常好,不过为什么没参加高考就出国了?他爸爸真的是什么神秘集团的总裁吗?
……
余景头大,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直到上课铃声解救了他,那些女老师抱怨着哄散,抱着教义去上课了。余景往一楼公共教室走,他想好了,就当普通人接触好了。人那么多,方君泽还是公众人物,他还不信了,方君泽会对他怎么样。
公共教室在两丛竹林之后,后面是一座打算假期翻修的生物实验楼,楼前有一个露天篮球场,以前方君泽偶尔会跑这里打篮球,因为一中的市内篮球场人太多,呐喊声震得他耳聋,他更喜欢跟李越几个人躲这打球。
余景一路上看见几个扛道具的来来往往,到了公共教室外,就看见围着好多上体育课而没被选上群演的学生。
余景不说话,站在人群之后,心想,这不是都安排好了,要我配合什么?
方君泽正在拍一场在课堂上顶撞老师的戏,饰演老师的中年人念了一段隔壁班学生的作文,方君泽坐在位置上点评:不知所谓,不值一提。
他所饰演的男主,在这时期有点中二。
余景从严密的人墙里看见了方君泽侧脸,他一改昨晚见面时的俊朗形象,此时是一个父母骤然双亡性情Yin郁的少年。
余景怔怔望着,突然间,仿佛时光倒流,他看见了初次见面时浑身是刺的方君泽。他站在他几米远的位置,指着余景冲方以荣气势汹汹地说话。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余景就这么在人群外望着方君泽,看他拍完一条,接过助理的水杯,看他跟搭档说话,看他听导演解说,看他耐心和女学生们拍照握手。他心里涌起一股既酸又甜的复杂情绪,从前眼里只有他的人,只围着他转的人,这会儿成了万众瞩目的星辰。
他有他的荣耀,有他的爱慕者追求者。他应该不再需要他的。
那边,小林在方君泽耳边说:“泽哥,余老师来了。”
方君泽依然低着头签名,一边温和跟女学生握手,一边回小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