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开口:“我也愿意。”
“新郎交换结婚戒指。”
他轻轻地转了转自己手里的戒指:“还好,没有摘下来,这就当我们的婚戒好了。”
“那下面,新郎可以接吻了。”席彻再次站到了台上,然后开了口。
再次走下台,他轻轻地看着对面,温柔而动人,然后轻轻地往前靠,半闭着眼,唇角微动,像是给对方一个轻柔的吻。
他倒了两杯红酒,举起一杯轻轻与另外一杯对碰,举起酒杯倒入口中,红色的ye体缓缓流过喉咙,他的脸上也洋溢着某种幸福的微笑:“我们结婚了。”
“啪”酒杯摔到地上的声音,像极了流出来的血ye,然后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换下这套新郎服,将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准备好的婚房,连同新郎的标志,最终,席彻温柔地摸了摸那套衣服:“我把这留给你,项安,你一定会幸福的,迟早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穿着这套衣服与你完成那个婚礼。”
……
“人呢!你他妈的人呢!项家人呢!你他妈不会准备告诉我你苦心孤诣准备了那么就的计划,现在人全部跑光了吗!就你一个人来了!你想死吗!”男子凶狠地拽住席彻的衣领,在期盼了那么久的来人之后,席彻竟然还是一个人来了。
席彻冷笑,扬起了手指上的戒指:“我不就是项家人吗?怎么不满意……”
“我cao你妈!”男人一个拳头往席彻脸上而去,“他妈准备这么久就是为了耍我?就算你想死,就算你贱,就算你不想为你死掉的父亲报仇,难道连你母亲的死活也不想管了吗!”
“哈哈……母亲的死活?”席彻被打到了地上,可是却大笑了起来,笑到流泪,他的脸上全是狰狞与绝望,“那你告诉我,我妈还活着吗!我妈还活着吗!我妈还活着吗!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啊!有本事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啊!”
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她死了!她没死!”
“就算没死又怎么样?”席彻看着男人,露出怜悯的目光,“就算他没死,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知道吗?”
“你!”男人指着席彻,但到口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没错,项安的妈妈死了,那个女人死了,自从上次见到席彻之后就一心求死,就算他采取各种各样的威逼利诱严加防范,这个女人就算找不到机会自杀,就算每天都接受着治疗和营养针,可是,她的生命力还是一天天枯萎,像是凋谢了的花,无论他怎么拯救挽留,都无法再次重回生机。最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辈子爱过的唯一的女人,慢慢在他面前死去,他连自己的心意都未曾表达,或者说未敢表达过。
“是不是!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暗示!是不是你让她去死的!”被戳中心事的男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了席彻身上。
“谁逼死她你心里有数!枉你千方百计算计,可是到头来只是一个懦夫!你那么苦心孤诣找我爸的麻烦,并不是只因为我爸触犯了你什么利益吧,是因为我妈吧?你爱她,她却从来没有看过你一眼,所以你妒忌你怨恨,你想杀死我爸!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妈会抛弃一切随我爸去吧!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受你威胁吗?因为,我比你更了解我妈。她骄傲她自尊她敢爱敢恨,你毁了她的一切,你还想用我威胁她,你知道为什么我妈会坚持到见到我最后一面吗?因为她忘记和我说一声对不起,她选择抛弃我的时候忘记和我说一声对不起了。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说的就不是让我不要管她,而是说着对不起。她早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不,应该说自从我爸去世后她早就死了,你拿一个死人威胁我,你不觉得天真吗?”席彻讽刺地看着男人,像是看一个小丑,“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妈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你一眼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懂爱。”席彻毫不留情地戳破男人的借口。
是的,这个男人自以为是的疯狂毁了自己和家人,却将借口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他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捏造的事实,到头来却几乎连自己所知的事实都不清楚了。他把怨恨推到复仇上来填补那颗扭曲的心,他爱着一个人却永远不敢说明,将爱变成了恨意,却欺骗了自己。他不懂得爱人也不懂得如何去爱,当自己心中唯一的奢望也消逝了的时候,却早已经是接近崩溃。
是的,那种感觉席彻曾经也不懂,可是遇上项安之后,他开始慢慢懂得爱,不是偏执不是疯狂,而是温柔,愿意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献给对方,愿意倾尽一切求对方一笑,宁愿自己千疮百孔也舍不得伤害对方丝毫,那是,想用心呵护对方的感觉,想尽自己所能让对方幸福的感觉。
可惜的是,席彻明白自己懂得太迟了,他明白了命运的残酷,错失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得到。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无畏地面对一切,替他做好最后一件事。
“说的跟你懂爱似的!”男人的脸部表情僵硬,却是再次对上了席彻,将他的下巴挑起,“和你妈妈长得真像,所以,也和你妈一样是一个不怕死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