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生了股蛮力似的。
余光不经意掠到他身上。
此时的祁烨早已脱了力,软软倒在沙发上,再无半分逞强的行动能力。
目光渐渐移到脸上,只见那向来透白的皮肤如浸脂粉,染上薄红,红chao未散。
那模样竟风情至极,足以诱得人上前一亲芳泽。
他索性躺在那,软若无骨,纤细的腰些许不耐地磨蹭一下松软的沙发。
微微眯了眼,浓密的睫毛几乎盖住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定在眼前的人。
像是十足的引诱,或是上了引诱的瘾,他愈发沉迷其中。双唇不轻不重,缓缓上下摩擦着,隐约露出雪白的齿。
栗色蓬松的发凌乱垂在额前,衬着他白皙的脸,同兀自迷醉的神情,分明胜过世间极艳的美人。
祁烨翕动双唇,一字一句道,“你喜欢我么?”
眼神的热度不断攀升,毫不隐晦,仿佛要直直看进他眼底。
也许是那目光太炙热,纪亭榭一贯的冷感都被烫得消融几分。
他垂了眼,一秒之后又重新直视。
“我不讨厌。”
声音平静,只是轻了些。
祁烨错愕地眨了眨眼睛,身子动了动,却没有起身,换了个更佳的角度仰头看他。
继续道,“那就是开始向喜欢我的方向迈进啦。”
语气之间没了若有若无的撩拨,添上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他一瞬间心花路怒放。
也终于开心了,眼睛望着头顶璀璨莹白的水晶灯,情不自禁表白自己。
“我喜欢你,亭榭。”
他侧了侧头,眼神定在某一颗正在发着亮光的水晶上,像终于没了节制,他畅所欲言。
“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亭榭,你知不知道?”
“我以为我只是一时被你的皮相迷了眼,谁知道呢,就跟好戏开幕似的,越到后面越发现当中的Jing彩。”
“怎么会这样呢,你真的很好,但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去喜欢你的。”
“但我现在是真的出不来了,我换不了人了。”
“怎么办,我只有你了,再没有别人。”
“怎么办...只有你了...”
像是醉了酒的人,他语无lun次,几近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偏偏又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迫切需要什么。
他大概是疯了,毫无理由。
他却可以去找解药,自救。
想到这,祁烨撑着有些乏力的手勉勉强强起了身,重新倚靠在沙发背上。
尽管此时此刻,他更想靠在那个人身上,完完全全。
纪亭榭一直在听。
从他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大脑的思考,甚至是内心感受都被调动起来了。
不是不为所动的。
他在想,也许那个电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
不能平等的爱,怎么才可以满足一颗赤诚的真心?
“祁烨,我明白。”
纪亭榭看向他的眼睛,终于开口。
只见里面千思万绪,糅合得不为人知,同样明显的,却是痴迷,一种喜欢到极致的,溢满的爱。
“我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但你真的愿意吗?”
“我能给你的,只能是陪伴,关爱,却没有和你同样的爱情。”
声音不重,仍是平淡无奇的语调,却隐了些许局中人固有的迷思。
一言一语听在耳中,明明不掺杂什么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却宛如一股清泉,尽数淌进了祁烨的心里。
犹如枯木逢春。
他身上的力气仿佛渐渐回复,他慢慢直起身子,倾身凑近旁边的人。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祁烨唇角一点一点弯起,甚至露出雪白的齿。
唇红齿白。
毫不犹豫,他伸手抱住了纪亭榭。
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那种拥有的感觉如此快乐,胜过世间最浮华的极乐。
实实在在的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在那一瞬间忘了一切。
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怎样的人。
甚至忘了此时此刻,自己爱的他有没有同样感到这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只记得,怀里的这个人。
祁烨双手越发用力,抱得更紧,同他贴得毫无间隙。
嘴唇贴在他耳边,悄声低喃,“傻。”
“我喜欢你就行了。只要我喜欢你,你不讨厌我就好了。”
“...因为我只要我爱的人。”
声音轻得微不可闻,却偏偏透过薄薄的耳翼,一字不落,悉数传入心间。
眼睛终于闭紧了,泪水涟涟流个不绝,滚烫的,带着烧灼的刺激感,尽皆浇在了纪亭榭的皮肤上。
他猛地一震,竟不能平静。
再发声,却已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