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的关系,这些人看起来十分孔武有力,而且行为也十分野蛮粗犷,与巴亚他们这些男人们有着很大的差别。
巴亚虽然也长得挺壮,但是那种壮并不夸张,和这些盖胡人比起来,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秀气。
对于盖胡人的来袭,部落里的人们反映各异,有慌神的,也有迫不及待要去跟人家拼命的,只是陈乔和巴亚一直都不发话,族人们也都不敢擅自行动。
巴亚和陈乔站在墙头观察,这黑压压的一片大汉里,哪一个才是头儿,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头儿给打了,就不信这些人还能成什么气候。但是这打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能引起他们的群愤,不然这些家伙要是来了火气,斗志昂扬地要扑进来拼命,那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最好只那一下子,就打得这一群人腿软,打得他们肝儿颤。
那些野蛮人从下午叫嚣到晚上,他们嗓门大,那溢满侵略性的叫嚣声,听得部落里一些胆小的女人们全身发抖,心里不停地打着鼓。陈乔也被他们叫得紧张起来,只有巴亚和一些善战的男人们依旧面不改色,就连哥根和毕格这两位老人,也一直面色凝重,他们的一生虽然经历过很多起起落落,但是和魔鬼一样的盖胡人面对面交战,还是第一次。
天色越暗,气氛就越紧张,这些盖胡人大概是想要等天黑的时候发动进攻。天黑之后,这么长的围墙,就只有那么些男人看守着,而他们有将近三百多人,逮个机会浑水摸鱼,只要能有几个人摸进墙里,就势必会引起混乱,到时候里面那些人自然就回天乏术,胜败立分。
墙头的男人们手里紧握着弓箭,只等那些盖胡人发动进攻,等他们跑到足够近的位置,就一个一个地射穿他们的身体,无论他们是魔鬼还是什么,胆敢觊觎他们的部落,那就看谁能活到最后吧!
陈乔让部落里的女人小孩们都聚集在围墙下面,他们站在上风口,一人拿着一只大海螺,甭说,这年代的海螺就不是一般的大,个头小一点的孩子,要捧起一个海螺也并不那么容易。
陈乔第一个吹响了海螺,呜呜的声响,顺着风向飘过围墙,从那些盖胡人群中穿过,荡荡悠悠地飘往远方,飘进大山里,引来一阵阵空灵的回响。然后女人小孩们也都一起开始吹起了海螺,在这个夕阳如血的黄昏,一声声的呜呜声响,时起时落,时高时低,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就在盖胡人愣神的当口,一个飞快的影子冲着由刹去了,那是一支Jing致的弓箭,铁制的箭头,木头箭身上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尾端还镶着几根火红的羽毛。巴亚的射击向来很准,这一箭正中心口,由刹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就一脸不可置信的直直倒在了地上。
盖胡人震撼了,他们开始慌乱,在面对自己未知的力量的时候,就算是这样一群凶猛得被称为魔鬼的盖胡人,也胆怯了。有些人慌不择路的掉头逃跑,有些人腿软的在原地跪拜,人群里嘘嘘嚷嚷的再也不复刚才的嚣张摸样,墙头的男人们也开始射箭,群箭齐发,一支支锋利的箭冲着那一窝蜂的盖胡人笔直而去。
海螺的声响依旧不断,那天夜里,那些溃败的盖胡人,就在这样的呜呜声响中,逃离了这一片可怕的土地。这一夜是他们永远的噩梦,有生之年再也不想重来一次。
终于赶走盖胡人的部落里,并没有丝毫的松懈,因为担心这这群人去而复返,而吹奏海螺的众人也丝毫不敢停歇,他们站在墙角下,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要墙头的人们不下来,下面的人们就继续吹着海螺。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送了一口气,女人和孩子们被吩咐回去休息,男人们出去打扫战场。外面横七竖八的尸体要堆到一起,还有一些他们带多来的杂七杂八的武器,都一把火给烧了,这一堆火一烧就是大半天,味道并不好闻,等到下午的时候大火熄灭了,大家就把那些灰烬埋到土里,连那几个烧成块的铜疙瘩一起。
这些死去的盖胡人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敌人,对此陈乔也有疑惑,因为这群家伙太过大大咧咧了,对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防备,难道肯因没有告诉他们这个部落里的事情吗?就这样让自己的族人迷迷糊糊的跑来送死?
这些事情目前都是不可知的,陈乔知道盖胡族是一个有着比较复杂的权利结构的部落,有权利之争的地方就有Yin谋。陈乔很难以想象,那个在他们部落里生活了小半年的年轻人,他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弯弯绕绕。
当天晚上大家并没有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庆祝狂欢,这一场战争让这个部落里的人们觉得沉重。虽然这个时代民风彪悍,但是像今天这种同类相残的争斗,也并不是经常上演。
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年代,同类其实是珍贵的,当你长时间的漫步野外,就会懂得同类是多么亲切了。人毕竟不同于野兽,人是群居的智慧的动物,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平静理智的。
如果有一天连同类都不再安全,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令人安心的呢?
他们并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战火一旦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