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老借口上楼休息,把地方留给年轻人。
等两人一走,几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凌雨洛让凌淼思带着雕雕到一旁玩,和容沛嘉谈起了这两天的经历。
他说:“昨天晚上爸妈刚到,我们本来想去接机的,结果他们死活不肯告诉我们航班号,等了一整天,晚上八点多快九点才把他们盼回来。”
容沛嘉想了想时间,大概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刚谈完话,姚妈妈回房后看到的那个时间点。
于琦倒了几杯热茶出来,放到桌面上,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塞到凌雨洛手里才说:“他昨天紧张了一整天,不,应该是一整个礼拜,爸妈回来后他就一直忙乎着没停下过,晚上都激动得失眠睡不好。”
凌雨洛捶了他一下,赧然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我就是怕他们那么久没回来会不习惯而已。”
容沛嘉和姚岐都替他高兴,难得的连姚岐也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又问了几句他的情况。
凌雨洛明显还处于激动的状态中,难得见他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最后还是于琦帮他捋顺了说。
之前于琦不愿意告诉大家他和凌夫凌母沟通的过程,只是现在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结合这两天的情况,他话语中多少透露了点信息。
当初两位老人家生气的原因,除了一时无法接受这种非世俗的恋爱外,主要还是觉得凌雨洛辜负了他们的期待,其次还有一个,就是担心将来俩男人没有下一代。
说他们未雨绸缪也好,封建古板也罢,这么多年来的思想,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改变的。
然而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让他们改变许多,一开始在外国生活,他们甚至不理解为什么外国的父母都和子女分得那么开,特别是孩子结婚后,俨然就成了独立的两家人,即便是年老了,也不会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有些夫妻还会携手一起住进老人院。
但是渐渐地他们看多了,听多了,也就开始接受,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即便亲如血缘至亲,也不能随意干涉别人的生活。
而开放的国度也让他们更多地接触到这个群体,在外国为同性恋发声的言论很多,读多了,也知道大部分的同性恋,都是生来便决定,自己无法选择。
几年的沉淀,让他们封闭、古板的思维模式慢慢转变,回想起当时拒绝凌雨洛的场景,何尝不是利用“骨rou至亲”作为利器,伤害了最重要的亲人?
但是两位长辈知道是一回事,面子下不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时负气出走,后来凌雨洛再去联系,也被狠狠地拒之门外,一直习惯高高在上的长辈,要先低头给自己的孩子认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以致于后来于琦找上门,他们欣喜之余,又有点愤怒,心说难道我们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们了?于是负气之下,便挂掉了于琦的电话。
如今再说回这件事,连于琦都觉得有点好笑,封建式家长的面子问题,还真是一个世纪难题。
容沛嘉听完后,不禁感叹这两家人还真是演绎了两个最极端的家庭问题——
一个管得太松,一个管得太严。
他想到以后雕雕的教育问题,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希望他别把孩子给教坏才好。
说完他们,姚岐和容沛嘉也说了一下自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点雕雕的故事,得知姚穆的态度转变,也是无尽地慨叹。
谈完了这些后,凌雨洛问起了他们新年的安排,姚岐就给他说了过年准备回俄罗斯的事。
容沛嘉突然想起之前国庆的旅行,问凌雨洛道:“你们新年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吧?”
怎么知道凌雨洛一听就笑了,他和于琦相视一眼,道:“今年恐怕不行了,”他指了指于琦说:“他说要带我回家见一下他爸妈,刚好我爸妈刚回来,很多年没见过他们的朋友,估计整个新年期间我们家都没人在家了。”
“啊!”容沛嘉呼了一声,由衷为凌雨洛感到高兴,“挺好的啊!”
凌雨洛苦笑了下,于琦接过他的话头替他说:“他又得犯紧张了。”
吃了凌雨洛一肘,于琦笑着揽过他的肩。
姚岐笑道:“那你可以跟他取取经了。”被容沛嘉瞪了一眼,姚岐反倒更用力挖苦他,“他从我弟回来,到我爸妈回来,到我哥回来,一直在经历紧张,松了口气,继续紧张,又松了口气,我嫂子准备回来了,我看他今晚又得睡不着。”
“才、才没有!”容沛嘉嘴硬拒不承认。
凌雨洛似是找到了同伴,让容沛嘉赶紧说说他的心路历程,容沛嘉无法,只能揉揉鼻子稀里糊涂地说了几句。
他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庸人自扰,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其实姚岐已经事先在前面给扫清“障碍”了。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真相,回头看了姚岐一眼,后者回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在那一刻容沛嘉心里噗滋噗滋地小鹿乱撞,不自觉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