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去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有点听不清。”我焦急的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表哥?脑出血?
“儿子,这回呢,能不能听见?”老妈的声音也带些沙哑,估计是跟这事儿着急上火了。
“嗯,这回好多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赶紧问道。
“这不昨天早上你表嫂看你表哥都八点多了还不起来,就去叫他,进去一看,人眼睛都涣散了,已经不会说话了,然后你大舅就给拉到医院做了检查,说是脑出血。”
“那手术没有啊,结果怎么样?”
“手术了,还好出血量不太多,出血口位置不是脑干也不危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就看术后恢复啥样吧,唉,年纪轻轻的,都是你们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身体造成的,他那高血压我老早就叮嘱过,别喝酒,别抽烟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妈…”一说到病,老妈的嘴就停不下来,“妈,现在已经这样了您就别埋怨了,要不现在我也过去吧,还能帮点忙。”
“你就别过来了,这儿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人多了病人倒休息不好,对了儿子,你这是放假了还是偷跑回来的?”
“我放假了,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怎么可能偷跑回来,你和爸要在那儿过年吗?”
“看看吧,不一定,医生说了下午转普通病房,如果你表哥病情稳定了,我和你爸就回去,这有专业人员护理,用不着人多,这事你姥爷姥姥还不知道呢,过年我们再都不去,他们准怀疑。”说完,老妈叹了一口气。
“那行,你回来让爸慢点开,别着急,咱们回来再说,我给大舅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行,你打吧,好好安慰安慰他,唉,你说大过年的摊上这事儿。”
是啊,马上就过年了,遇上这事儿,大舅心里肯定承受挺重的。
撂下老妈的电话,我就给大舅拨了过去。
老妈他们这辈兄妹三个,我有两个舅舅,二舅家里是个女孩儿,就大舅家表哥这一个独苗苗,从小姥爷姥姥就宠着,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可着他,过年我们都回去了,我和二舅家的妹妹就像是外人家的孩子,待遇完全不一样。
所以,从小表哥就被家人喂的胖胖的,再加上工作后抽烟喝酒应酬多,没结婚前经常泡吧玩游戏,弄得神经衰弱,机能紊乱,我妈是大夫,对他这样不可能不管,但已形成习惯不太好改,总认为自己年轻,免疫力强不会出事,可现在看来,疾病可不看你年纪大小,一些老年病也趋于年轻化这是个事实。
更主要的是他才三十出头,孩子才四岁,大舅和舅妈身体也不是太好,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倒下了怎么能让人受得了,尤其是姥姥和姥爷,这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不晕过去也好不到哪儿去。
跟大舅聊了半天,又安抚了一下,说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尽快过去,他担心这边的两位老人,嘱咐我过去多陪陪他们,分散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怎么的也得把这个年糊弄过去,别老的老,小的小都病了,顾谁是啊,我爽快的答应,觉得回来还是对的。
姥姥家和我家住在一个区,老两口身体还算硬朗,出门遛弯买菜做饭都能自己弄,所以当初说要接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们拒绝了。
其实这样也好,老人的生活习惯,就我爸妈那样的作习也难照顾到位,还不如老两口消消停停的住一边,时不常的我们过去看看也挺好。
到姥姥家楼下,正好看见人家两位拉着一车菜回来(那种买菜的便捷小车,手拉的),姥爷手里还拎着两条四五斤沉的大鲤鱼。
“哟,大外孙儿回来了。”姥姥先看见了我,亲热的叫着。
“姥,姥爷,能吃多少菜啊,买这么些,快点,这鱼给我吧,鱼买这么大,锅能炖得下吗?”我接过姥爷手里的鱼跟着往家走,姥姥在后面唠叨着。
“怎么多啊,这过年还不多买些菜预备着,到时候你大舅二舅都回来,这一大家子呢,预备少了能够吃吗?你这不做饭的不懂。”
“是,我不懂,”我摇了摇头表示无奈,“现在过年超市都不关门了,咱现吃现买都赶趟,存那些不坏了吗?”对老人存菜这事我是不理解。
“等过年再买就贵了,这‘一点红’还13一斤呢,等过年还不得涨20啊,一看你就年轻不会算计,这过日子啊,就得Jing打细算,钱得细水长流,等你到岁数了就明白了。”
“唉,这也不是谁家的狗,瞧瞧这拉的,上楼都跟扫雷似的,哪天我得跟街道主任谈谈,这养宠物可以,但不能在公共区域埋汰别人啊,这不是散德性吗。”
看着姥姥唠叨这一道,我看了看姥爷,本想探究一下这几十年他老人家都是怎么过来的,可姥爷似乎还很享受这种碎碎念,跟在后头抿嘴笑着。
“来,给我吧,一会儿我就处理它,晚上在这儿吃吧,给你做个剁椒鱼头。”姥爷进门后就接过鱼去了厨房,我把菜车也给姥姥拎了进去。
“中午吃没啊?”姥姥边收拾着她的菜,一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