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的手指说:“我是不是该给你个定情信物啊?”
我愕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又要笑,我快速返身对他说:“若是你能坐上今天的早班车返回学校,我说不定可以考虑。”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几秒,才有些不敢置信的挺了一下后背,身子朝前探探:“真的?”
这距离诡异的像是要接吻,我匆忙的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发车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我妈在肖小的一阵激动的尖叫声中跑了过来,惊慌的问:“怎么了?”
肖小笑得像是得了失心疯,拉着我妈在堂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口齿不清的说着:“阿姨谢谢阿姨再见!”
然后像一阵风,消失在了我的家。
我快步上前扶着被那小子转晕了的我妈,再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有些无语至极。
“小小这突然怎么了这是?”
我笑骂了几句将脸色发青的老年人扶靠在椅子上回答说:“那就一小孩儿,您甭管他。”
“哎哟哟”我妈抚着额头,“真怪活泼的。”
“可不是!”
“那他这是走啦?”
“啊。”我的头发上沾了一小坨刮胡子的泡沫,伸手轻轻抹一下就干净了。
“你不去送送?”
我瞅着外头早没影的油菜花田说:“人家没给我这机会送。”
“噗哈哈哈。”不知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我妈突然喷笑着说:“你下回还让他来。”我妈看了我一眼,“放假了来,多住几天。”
“行啊,只要您高兴。”
我妈乐呵呵说:“刚才真把我转晕了。”
“哈哈哈”这事后想起来吧,我也觉着好笑,那人喏。
等到安顿好了我妈,我也去了车站,早班车已经开走,肖小给我发了张远处河景的照片,那条河,其实就在我家后头不远的地方。
我回信息给他说:‘其实冬天的清晨,那河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那时候更美。’
他回,‘那我冬天又来看。’
第5章 舍与得
给小周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不确定他是在给我出脑筋急转弯还是要确定我是不是他正牌的师父本人,他在听到我给他说很安好,勿担心的时候来了句。“师父,我的全名叫什么?”
“啊?”我完全跟不上他节奏的说:“周承呀,怎么啦?”
他突然长呼出一口气的说:“没什么,我就是很担心师父你压根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额头上立马挂下一排黑线的说:“我不至于这么糊涂啊,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谁是不是用我的号码给你借过钱之类。”
他在电话那头闷闷的说:“那倒没有。”
我说:“是万幸没有!”以我对小周的了解,他才是很有可能上这种当的人。
和小周敲定了回城日期,我回家里取出了我的全副武装,准备出门坐车去离我家七八里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山。因为怕老妈担心,在她问我去哪的时候,我对她说是去镇子上转转。她老人家对我的这一爱好从不反对。反而是生怕我掉了似的叫我电话一定随时带在身上。
“您放心吧!”我对她挥了挥手出了门。
我们这个镇,其实是个古镇,虽不说是个热门景点,但也随时有不认识的外地人过来观光,因为在抗战时期,出了位很了不得的人物。我在一扇扇古老的木板门前站定,取景,想像着许多年前都有哪些人物在这里一一路过,被这一扇扇斑驳的木门见证。
在一棵花开得正旺的紫藤树下,我看见一个头发全白坐在轮椅上的老年人,笑着用一双刻满了世间沧桑无力颤抖的手去抚摸婴儿车里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儿时,我用相机记录下了这永恒的一幕。估计是那一喀嚓的声音太响,老人和站在一旁像是婴孩母亲的三十来岁妇人朝我望来。
我抱歉的走向她们说,看到这一幕太过于温馨所以没忍住拍了。老人仰起那张慈善的笑脸,伸手朝我颤颤巍巍的点了点。
妇人朝我解释说,老人是想看刚才的那张照片,我紧忙蹲到老人的身边,将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老人因为牙齿已经掉完,嘴巴显得异常的瘪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妇人半弯着腰指向相片中的人对老人说:“nainai,这就是你呀,你看照的漂亮吗?”
老nainai突然张开双手样子非常开心的呼了两声。
我朝车里的婴儿望了望,突然觉得坐在这里的这位老人,此时其实不也正如同旁边的这个小婴孩儿了吗?
一旁的年轻妇人继续耐心指给老人看道:“这是囡囡,nainai和小囡囡。”
后来据我询问,老nainai已经一百零四岁的高龄,在年轻妇人的要求下,我又给她们补拍了几张三人照。
一棵紫藤树下,幸福的几辈儿人。然而此刻想到我的母亲,又一阵锥心的痛刺来。
临走时,我对年轻妇人说:“等我把照片简单的修过,给你们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