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四哥不用担心,我之前给阿玛把过脉,阿玛平时很注意饮食,问题不是很严重。而且这会儿太医正好在一旁候着,阿玛事前又吃过一些对症的药,只要能就诊及时,绝不会有什么事。”
胤禛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过,老爷子这次……是吐血昏迷。”
贾环脚步一顿,又加快了几分。
临近康熙的住所,却发现门前竟汇集了数百人,粗看似是两拨人正在对峙,双方都是禁军打扮,还未靠近,便听到李德全的声音:“太子爷,万岁爷说了,请您去咸宁宫静养……难道您要抗旨不成?”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生起寒意:胤礽,他想做什么?
胤礽的声音尖锐高亢,微微颤抖:“现如今阿玛昏迷不醒,孤身为大清太子,你却不让孤在阿玛床前尽孝,反让孤去静养……李德全,你这老阉奴,到底意欲何为?”
李德全噎了噎,道:“太子爷,老奴是奴才不错,却是皇上的奴才!奴才只知道,万岁爷说了,让您去咸宁宫,您就得去……这话,听到的可不止奴才一个!您还是遵旨的好,不然若惹得皇上雷霆大怒,莫怪老奴没有提醒……”
胤礽冷喝道:“李德全!孤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做主!皇阿玛身体不适,这宫里,便是孤说了算!来人,给我把这阉奴拿下!”
那近百名禁军虽分成了两拨,但立场都不是很坚定,一面是康熙的近臣,说的话代表着皇命,一个,却是大清的太子,将来的皇帝……
若是平时,他们自然知道该听谁的,可是现在康熙昏迷不醒?李德全的话还能代表康熙吗?康熙还有说话的机会吗?但是若是听了太子,康熙回头算起账来,太子是没事,可他们……
闻言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手。
贾环有点傻眼:太子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带着这么些个人,能做什么?
胤礽大怒,现在他可耽搁不起,暴喝一声道:“怎么,你们想造反不成!孤,还是我大清朝的太子!”
“……是废太子!”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冷冷传来,声音沉稳低沉,带着股不近人情的冷硬。
胤礽脸色骤变,双方的禁军都松了口气,向两侧退开,胤禛牵着贾环的手慢慢靠近,道:“二哥一日不曾行册封大礼,便一日算不得太子。”
李德全大喜,跪下行大礼道:“奴才给雍郡王、旻郡王请安。”
他往日见到二人,也不会让他行这样的大礼,这次胤禛却未曾阻止,只是冷然纠正道:“是雍贝勒。”
李德全虚虚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道:“奴才有罪,奴才给旻郡王、雍贝勒请安。”虽被胤禛斥责,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胤禛从来到此地,便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表明他并非站在胤礽那一边,第二句却是在说,康熙的话,他是听的。
胤禛嗯了一声,并不叫起。
于是李德全身后的禁军先跟着跪了下来,紧接着是胤礽身边的人,片刻之间,站着的人只剩了贾环、胤禛和胤礽,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胤礽死死盯着胤禛,拼命克制自己才没有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他好容易看到的希望,竟因他区区两句话烟消云散……
胤禛并不理他,松开贾环的手,恭声道:“请旻郡王示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贾环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让他处置?这是什么情况?
李德全亦道:“请旻郡王示下。”
好吧,这地方除了康熙外,就只有三个主子,胤礽虽是太子,但废了太子之位便只是个光头阿哥了,胤禛刚被撸了郡王的爵,还就他这个便宜皇子身份最高了……
贾环虽没什么政治头脑,但是局势还是看的清的,现在处置这些人,岂不是让太子又有机会把他们煽动起来闹事?说到底,太子复位的事康熙是在朝上宣布了的。
贾环目光从地上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眨眨眼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会儿不好好当值,跑来看什么热闹?还不快回去干活!”
又对胤禛不满道:“四哥你也真是的,几个禁军玩忽职守也要我来管?……当我很闲的吗?回头让他们头儿打他们板子不就成了?”
胤禛脸色有些难看,似乎犹豫了一阵,却终于没有反驳他的话,喝道:“没听到旻郡王的话吗?还不快滚!”
众禁军不管从造反大罪中脱身的,还是免于一场血战的,都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起身,分成两拨,一拨迅速离开,一拨则反身先后退去,散布到周围各处。
等他们退走,胤禛表扬的揉揉贾环的脑袋,道:“聪明!”
贾环得意笑道:“我本来就聪明!”
胤礽从齿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胤禛!”
贾环转过身来,看着神色狰狞的胤礽,在称呼问题上微微犹豫了一下:现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唤胤礽太子,而且既然搬出了爵位,贾环的身份便比胤礽高的多,更不能叫他为爷了,只得不情愿的叫了声二哥,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