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能处理之人均已处理妥当。” 展风檐气定神闲地率先开口。他口中要处理之人,便是结合了李君然的情报,清理出来的朝中贵妃党羽,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策反,总之恩威并用掌握住了绝大部分的贵妃党人,对于那些油烟不进的死忠之人,祁明睿亦自有安排。
诸葛杰:“京畿腹地的三军一营已悉数归顺。不过豹突营和黑旗军是刘家嫡系,很难沁透,好在这两军驻地离京城尚有距离,不足畏惧。”
所谓的三军一营便是守卫皇城和京城外围的羽林军,龙武军,金吾军和虎贲营,得此四军支持便可兵不血刃控制京城。这四军是帝王亲兵,四军皆由左右将军统领,这八个将军直接听命于宣帝,各个忠心不二,想要悉数收服这八个将领,真真是难于上青天,不仅要有非凡手段,更要有能让他们真心城府的本事,可如今四军皆表明立场支持祁明睿,可见宣帝昏庸至极,人神共愤,早已民心不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谋划得当,不愁大事不成。
众人商议到深夜,便各自散开自行准备去了,书房中只留下了定远侯父子三人。
“一切都安排好了?”
“父亲放心,已经交待玲珑阁了,一切均已准备妥当。”
玲珑阁是云家浸营数代的情报组织,面上做着买|春的生意,暗里做着人头买卖,无人知道这威震江湖的杀手组织背后的主子是云家,这里可是云家各地暗庄中传递消息,互通有无的汇聚点,掌握着云家的整张情报网,玲珑阁的存在对于云家可谓举足轻重,向来是家主留给嫡传继承人的秘技,云家内部也显少有人知晓它的存在。
定远侯看了眼肃穆而立的泰岿,眼中流露慈爱,“岿儿并未入云氏族谱,不会受候府牵连,大可不必掺合进这掉脑袋的事中,你若有个万一,老夫怎对得起……”
“父亲,”泰岿急忙阻止老父道,“父亲养我,教我,待我如己出,泰岿早就与候府一命相连,候府在泰岿在,候府亡泰岿亡。”
云卓然闻言拍了拍泰岿的肩,坚定地喊了声,“哥”,定远侯看着两个儿子并肩而站,深感欣慰。
竖日一大早祁明珏就窝在李君然的怀中不经意地说着:“明日可就是外公寿辰了。”
“礼物昨日就给外公送去了。”
祁明珏眨了眨眼睛,他只是刚起了个头,还没开口呢,“你怎就知道我心中想的?”
“知妻莫若夫,我就住你肠子里头了,你那些个弯弯绕绕的我都知道。”李君然宠溺地吻了吻祁明珏的发顶。
他昨日趁着祁明珏熟睡,便私下去见了外公,将他自个儿这些年在大燕经营的暗庄悉数交了出来,这份寿礼来得着实及时,对如今正谋大事的候府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给候府省了不少功夫,虽说是以寿礼名义送出的,可外公心里明镜似的这份分明就是李君然的投名状,投给他宝贝外孙的。
寿辰当日,候府门外华盖云集,宾客盈门,王公贵族,满朝文武尽皆到场,杯觥交错之间泰岿早已率领府将将候府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祁明睿亲率众将踏入皇城,直奔宣帝寝宫而去,宣帝于睡梦中惊醒,茫然恍惚间已无挥戈退日之力,风云突变,帝星更替已成定局。
第40章 第 40 章
“父皇,你我父子虽情淡意薄,然终究是血浓于水,明睿仍希望父皇可以亲自盖下玉玺,传位于我。”祁明睿步步逼近,将禅位诏书置于燕宣帝眼前,淡漠无波地说着。
“逆子,逆子,”燕宣帝赤红着双目,颤抖着双手,哆嗦着指向祁明睿不停喃喃着,“陈习何在?还不速来拿下这逆子。”
“父皇不必费力了,陈习听不到的,他早已为父皇尽忠了。”
“什么?你,你怎么敢?”
“父皇年老体衰,儿臣自当助父皇一臂之力以尽孝道。”话落,祁明睿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气息,一把抓起宣帝的手不容分说地盖下了玉玺,“你~”,宣帝气急,一时间瞳孔放大,全身颤栗,口吐鲜血,瘫软在地昏死过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数十载,鞠躬尽瘁,幸得苍天庇佑,市井之中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朝堂之上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然朕如今已是风前残烛,行将就木,于朝政亦是力不从心,幸赖祖宗之灵,有嫡皇子祁明睿天资聪慧,贤德仁善,民心所向,天命所归,今朕便禅位此子,布告遐迩。”
朝堂之上燕宣帝的太监总管蔡金一字一句丝毫不敢怠慢地宣读着主子的传位诏书。
蔡金是个jian佞小人,贪慕虚荣又贪生怕死,大燕变天之时他亦在宣帝寝宫,他为保命只字不语,躲在角落中默默看着一切的发生,事后祁明睿之所以留他一命,除了他的苦苦哀求,便是要他在朝堂之上宣读这份诏书,他是宣帝身边的宠臣红人,自是要比旁人可信多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跪拜,山呼万岁,朝堂之上早已无处寻觅贵妃党人的踪迹了。
三日之后祁明睿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