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旁边的侍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拍卖场中霎时之间鸦雀无声,众人都默默的握住了自己的灵器,屏气凝神的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青衣侍女的修为算不得高,但是在在场的数百上千名修士面前悄无声息的杀了这人,在场众人不乏修为高深的,却竟然一个人也未觉察到,不知来人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凌寂也将长剑□□握在手里,拉了拉沈珏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
☆、魔修
沈珏却突然往前几步,在栏杆上借力一点,轻飘飘的跃下楼去。
凌寂一愣,急忙也跟着跳下去,跟在沈珏身后,手里握着长剑,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暗暗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沈珏径自走到那被枭首的青衣侍女面前,蹲下身去用一只手指蘸了点那女子的血,放在鼻尖嗅了嗅。
细长的眉忍不住微微蹙起,是魔修。
这女子的血里含了一缕尚未散去的魔修的味道,味道虽淡,他却肯定自己没有闻错。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是这些人中间的一员,这含了一点腥气的腐烂味道伴随他好几千个日日夜夜,他绝不会认错。
魔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下手杀死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侍女?
沈珏忍不住有点脸色发白,这次的事情原本和他无关,不过是恰巧遇上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涌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大约是因为这味道太熟悉的原因,那些他本以为早就忘却的前世之事却突然一下子清晰的涌现出来。
天璇子的小徒弟云纾被害,师父曲穆遇袭,在他身上发现魔修的痕迹,一环扣一环,他根本就没有辩解的余地。
师父虽有心回护,却也保他不得。
他被废去灵根,逐出诀云门,哪怕他们根本就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最终终究还是走上魔修的道路,一步错步步错,终于再也回不了头。
金丹一寸寸碎裂的感觉至今还无比清晰,那种好像将整个身体生生扯得粉碎的痛楚。
沈珏脸色惨白,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珠,过去的事早已经过去了,沈珏很清楚应该把它们放下了,可是却忍不住觉得焦躁起来。
前世他最终自毁金丹,形神俱损,了结了一切,可是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是谁杀了云纾,伤了师父?
景萧究竟有多少参与其中,幕后的主使又究竟是谁呢?
“小珏。”凌寂见沈珏脸色不对,也顾不得周围的许多人,拉过他的手将他半搂在怀里,拇指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肩膀,“怎么了?”
沈珏猛的回过神来,紧紧的抓着凌寂的手,好似溺水之人紧紧抓着唯一的一根浮木。
不会的,重来一世,他一定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活着,要和师兄一起,好好活着。
“沈师弟。”景萧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二楼的隔间,站在他身侧,“你没事吧?”
语气里含了一丝寻常没有的急切和关心,沈珏此刻脑子里乱乱的,却完全没注意到,只是微微蹙着眉拉了拉凌寂的衣袖,“师兄,我们回去吧。”
凌寂点了点头,揽着他的肩膀搀着他往外走。
“沈师弟。”景萧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将一个玉白的小瓷瓶递给他,“这是云梦香,可以安神。”
沈珏这才有些讶异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云梦香他是知道的,这香是景萧自己配的,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材料却有些难寻,炼起来也费神。
前世景萧好不容易才炼得了一罐,沈珏睡的不好,一开始还以为景萧是为他炼的这香,感动的不行,等到他一转手全送给了苏郁,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今生他与景萧却没什么交集,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十句,怎的却突然将这东西送给自己?
沈珏不得其解,却也懒得多想,顺手接过来塞进储物戒指里,却也没打算再拿出来用,“多谢。”
沈珏回到家里,苏然见着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赶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沈珏笑了笑,其实他现在缓过来那口气也好了许多。
“累了?”苏然不知道自己又脑补了些什么,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深长的表情,“那赶紧好好歇着去,娘亲去给你熬点汤喝。”
沈珏无力吐槽,赶紧拄着他的人形拐杖进屋了。
凌寂扶着他在床上坐下,蹲下身子替他把鞋袜除下,摸了摸他的脸,“累了就睡一会儿。”
沈珏却自发的蹭过来抱住他,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头搁在他肩膀上,却没有说话。
凌寂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他知道沈珏今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大约是与那杀人的魔修有关。
但是沈珏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逼问,看着怀着少年没有血色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