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皮箱里,拽起绳子就走,“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这小孩真奇怪,看衣服穿得还挺好,应该家里很有钱吧?”
“真可怜,才这么大一丁点就没有父母了,天灾**谁也挡不住。”
他们讲什么我才不理会,只知道拿起地瓜乱啃,吃得脸上腻乎乎的一片,填饱肚子后就满足的缩在箱子呼呼大睡。
“叔叔阿姨,求你们收留了我弟弟吧,他很乖的,也很聪明,将来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爷爷,你们家要小孩吗?我弟弟身体很健康,吃饭也从来不挑食……”
“不是我们不要,实在你们这来历不明的,让人不敢收啊……万一警察知道,还以为我们拐卖小孩呢。要不你们先在这儿住几天,等警察确认了身份再说?”
“这小孩看起来机灵的很,到底是哪里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什么都不说让人怎么敢收养啊。要不这样,沿着这条路走,前面有个卖豆花的老婆婆,她一个人什么也不怕,儿子还是烈士政府一直很照顾,你可以过去问问,说不定她敢收留。”
……
“nainai,你能收养我弟弟么……我给您跪头……”
“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告诉nainai,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离这里很远的江城人,爸爸妈妈都被人害死了,只剩下我跟弟弟逃出来……nainai,我弟弟很可爱的,您就养着他好不好?别去找警察,万一让那些坏人知道,他也要倒霉的。”
“真可怜,先喝点热水暖暖……你们就放心住在这儿,什么都不用怕。”
“谢谢nainai,谢谢nainai!小白,你要听nainai的话,不要调皮惹nainai生气……哥哥要走啦,等会醒了不准哭啊。”
“唉哟,这外面下大雪呢,你这孩子是要去哪儿?”
“回——江——城!”
……
啪,房间灯亮了,杨文雄担忧的看着我,“一白你没事吧?”
我揉着濡shi的眼睛坐起来,声音嘶哑道:“没事。”
“都怪我妈碎嘴,人老了就喜欢讲些陈年破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去洗把脸,该吃晚饭了。”
“你们吃吧,跟杨婶说一声我中午吃多了,现在还不饿。”
他点头,“那我让她留着饭,你继续睡吧,别想太多了。”
待他走后,房间又隐入黑暗当中。
肖子期家有一本相册,里面有他小时候的照片,长着女孩子似的小圆脸,五官清秀,跟刚才梦中看到过的小孩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自己靠杨婶语言描述构造出来的无厘头幻想。
不过能肯定的是,我当时并非一个人,而是被一个年纪稍长的孩子带着。
哥哥……从未想过生命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亲人存在。
早睡导致整夜失眠,次日大早又被杨文雄强行拉出去逛街。
中途经过一家刺青店,我心念一动便转了进去。
这算是天赐良机,店员全都不认识中国字,经确认后我便大大方方的亮给他们看,“我想把这个洗掉,可以吗?”
两个黑人男子研究后耸肩,“太深了,至少要洗三到五次才能彻底清除,而且这么好的皮肤,如果留下伤疤就太可惜了。”
“不过可以选择大一点的刺青将这些字盖住,”其中一个人拿出图册翻给我看,“您可以挑选一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样式。”
西方美我不大能欣赏得来,但是中国式龙凤纹又显得太霸道张扬,思索良久我将目光放在一只张开双翅的苍鹰上。
在我饱受摧残的时候,杨文雄也没闲着,张罗着让人刺了个‘雄’字在手臂上。
不过后来我发现这个‘雄’字右边只有三横……那时我们已经坐在回宁海的飞机上了。
被我嘲笑后杨文雄怒不可遏,“完事后我也没仔细看,谁知道他们竟然文盲到这种地步?靠,三横间隔那么均匀,连补一横的地方都没有!这以后连短袖都不能穿,太他妈丢人了!”
冬天已经过去,路边桃花和垂柳都冒出了新绿的嫩芽。
四月阳光逐转明媚温暖,人群因脱去厚衣而变得脚步轻快,红的绿的粉的穿行在黑色柏油马路上,就像是无数道流动的光,宁海开始进入最缤纷多彩的季节。
但是每每想到许奕飞和肖子期都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就无法再像过去一样享受这种随性惬意。
下午两点,路边茶社,我跟许奕飞相对而坐。
待服务生将茶点端上来后,我才忐忑不安道:“那天你在电话里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转着火机装傻,“我说了什么?”
“你说哥哥什么的……是不是指肖子期?”
“除此之外你还跟谁上过床?”
“你。”
他露出讥诮的笑,“你要一厢情愿把我当哥哥也可以,不过我可没有乱.lun的嗜好。”
我没心情想跟他斗嘴,“你知道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