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不范刚才对他说的话。
青灭师太浑身一震。“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猜到了赤霄的暗指,但实在不敢信,“难道你在说……”她师妹竟被沈不范杀了?
“莫要血口喷人!”沈不范再也忍不下去了。“不管是峨眉与华山、还是青缺师太与沈某,都无半分过节,沈某为何要对青缺师太下手?”
赤霄没有正面回答。“去年八九月,你们所谓的正道想要大举进攻我圣教总坛。在山脚下,还只四五百人;等到白沙滩,便多出了五六百人。有道是兵不厌诈,此中差距暂且不论;可若是多的那些人想叫其他人先挡在他们身前、好保全自己,那其他人吃了亏,又如何说?”
城外的武林人士已经越聚越多,听得这话,霎时一片哗然。
多的人自然是嵩山,其次华山。从只有嵩山华山的人生还看来,难道嵩山华山让其他门派给他们做了垫脚石?!若真是如此,青缺师太逃了一条命出来,肯定要告状;不管是嵩山还是华山,定然都不愿此事宣扬出去啊!
这下,连宣无咎也怀疑起来。他刚听没印无殊的名字,知晓确是魔教下手杀的,暗恨他们狠辣;可难道事实却是,印无殊本有机会保住性命,奈何被正道中人逼着当了挡箭牌?
“你再如何说,也只是你一人的构陷而已!”沈不范实在听不得那些话也见不得那些眼光,简直要气疯了:“万事真假都凭你一张嘴,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众人纷纷附和。华山惯常以君子之风示人;说沈不范杀了青缺师太乃至邱不遇、最后灭了丁子何的口,没几人真的信。“说得是!证据呢?”
“哎,别人不信也就罢了,好在我知道,沈掌门你一定要嘴硬一回。”赤霄道,像是宠溺又像是无奈,“垭口、奔子栏、颖河边……沈掌门,这些地名,你听得熟不熟悉?”见沈不范还想反驳,他笑yinyin地补:“白山冰雪千年不化,可保人死不腐。沈掌门,可想见识一二?”
这意思已经再明白没有了。白山教找到了青缺师太等人的尸体,并冰封留存,就等着用来指证真凶、摆脱嫌疑的一天!
沈不范眼前发黑,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完了。是他低估了魔教、小看了赤霄,但……他绝不坐以待毙!
“沈掌门,此事你有什么解释……哎哎,你去哪里?”
“还愣着干嘛,快追!”
比人声更快的是赤霄的剑。前一刻,他还立在高高的门楼上;一眨眼,他就到了近处。赤剑迅疾出鞘,带起清越的龙yin声——
谁也没看清他的身形和出手,只见着一道锐利的红光闪过。等定睛再看时,沈不范面仰朝天地躺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全身上下连个伤口也不见,却直蹬着腿,满脸恐惧,死不瞑目。
——擦,城门下来少说十来丈,沈不范竟然只来得及逃十来步?
——擦,沈不范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竟然就这么被一剑封喉了?
亲眼见识到剑魔的逆天程度,众人顿时脊背生寒,不自觉地往后退。反观赤霄,他再次拔身而起,没回到城楼,也没马上离开,而是立在空地边缘的树尖上,正对城门。
“你倒是会挑早晚。”他重新开口,语气平静。
……啊?
众人赶紧转头,这才注意到,门楼上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人。他剑眉星目,白衣飘飘,乌剑在腰,赫然是剑神无误。
晏维清刚到就看见赤霄一剑解决沈不范,眼眸深深。“你也Jing进了。”他说,听不出里面什么感情。
赤霄没对此说什么。他根骨极佳、天资聪颖,从来不是自夸的。“怎么,手痒?”他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如果是你的话,再打一场也无妨。”
今天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劲爆,下面的人再次sao动起来。
平常人的打一场就是打一场,然而当双方变成剑神剑魔时,就会变成武林大事。虽说沈不范八成死有余辜,为了他打不值得;但让剑魔轻松自如地来去,正道武林的面子总感觉挂不住。
看热闹不嫌事大,大部分人都感兴趣得很,竖着耳朵等剑神的回答。
晏维清可没那么容易热血上头。他远远凝视着赤霄,好半天才重复:“打一场?”语气依旧没什么感情。
赤霄点头,一副“不管是不是心血来chao、只要我说出口就算”的态度。
见得如此,众人又看回晏维清,更期望他替正道武林挫挫魔教的嚣张气焰了。但斜刺里却突然插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此事怕是不妥。”
大伙儿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竟是正好赶到的少林八难大师,不由各个面面相觑——
八难大师的辈分比少林方丈下花大师还高,论起来下花大师可得叫八难大师一声师叔。此次云复端能请到他,不夸张地说,真正是蓬荜生辉。
赤霄略一错眼,觉得下花再老一些大概就是八难这模样;若是论起心里怎么想,这师侄俩大概也是一致的。半路里杀出个最不喜欢、态度却不可忽略的程咬金,他顿时兴味索然,连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