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归急切检讨,“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这可能听起来太矫情甚至卑鄙无赖,可是,就我主观意愿来说,我也是受害者。”他是真的急了,剧透都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说实话,就在这一秒之前,邵以归怎么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说话。
显然,唐林问也不敢相信。他的表情动摇了一下,有各种难以辨析的情绪涌过他定定望向邵以归的眼睛,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快柔和下来,未几,甚至带上那么一丝同情。
邵以归莫名觉得唐林问不是在同情他的遭遇,相反,倒好似在同情他的智商。
“你的确错在你的判断力上。”最终,唐林问开口指出,“但你不是错在看错人,你错在搞错事情。”
邵以归没能听明白。
“我搞错了什么事?”
唐林问从头说起:“昨天我离开健身房后并没有回住处。我改变主意,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
“——就是……”由于吃惊,邵以归不自觉脱口打断,不过他很快噤声,听唐林问继续说。
“我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没想到,转头便见到你带着王南月走进酒吧。”说到这里,唐林问迟疑了一下,他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带着一丝心虚的歉疚,“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躲起来……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邵以归说的是实话,不过他如此开口的目的只是为宽慰对方。
唐林问缓缓说下去:“我不想让你发现我的存在,所以,当看到王南月在你酒里下药,我不方便出面,只能找了一个人,用钱请他设法打翻那杯酒。”
邵以归想起那个看来醉醺醺的客人,那时他还挺庆幸自己的酒没有被打翻,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白费了唐林问的心思。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当时,唐林问目睹了一切,尽管他没能来得及成功阻止邵以归喝下那杯吉普森,可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王南月的目的得逞?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唐林问?
邵以归蓦地心跳加快,很难解释这是惊还是喜,他身经百战,这一刻竟脸上发烫,仅仅为了一个猜想而不知所措。
“不是你想的那样。”观察着邵以归脸孔的唐林问神情不变道。
邵以归敢保证,人生的大起大落也不外乎如此。
唐林问接着说:“我打电话找了唐家的家庭医生。你被王南月带到酒店,幸好我们及时赶到,赶走了他。然后,徐医生帮你代谢了那些药物。”
这样的话,的确能解释通邵以归今早醒来的环境,还有他衣衫不整的状况,可是,邵以归记得那些画面,尽管支离破碎,却清晰真实。
“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我记得一些事……”邵以归不确定地开口说道。
唐林问脸色一沉:“那是做梦。显然你有所思有所梦,所以才梦见和王南月发生关系。”
邵以归哪顾得上偷乐唐林问这明显吃醋的说辞,他的眼前那是六月飞雪。
“我没梦到王南月,我梦见的是你。”
这句话让邵以归那张嘴的笨拙程度破了个新纪录。他偷偷看被他意yin的人。
唐林问收敛所有表情冷淡说:“刚才你还很肯定告诉我你和王南月上了床,你回顾一遍这句话再告诉我你梦见的是谁。”
邵以归决定放弃自己今天彻底下线的智商。“我今早受得惊吓太大,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我能坐下来吗?”他手中的牌唯一剩下的就是装可怜。
唐林问似乎并不乐意,不过,微微迟疑后,他终究点了点头。
邵以归很高兴自己没有被赶走。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从口袋中掏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唐贺晓。邵以归异常老实地先向唐林问汇报了一声“是贺晓”,然后接通电话。
对面沙发上的唐林问不知想到什么,有那么一刻看得出他想要阻止邵以归接这个电话,唐林问想要做的事通常都能做到的,可这一次似乎是他自己首先放弃,以一种简直疑似认命的态度,他靠向沙发背,放松下自己的坐姿。
邵以归有些疑惑对方的反应,为此他几乎心不在焉地应下电话。“贺晓?”
“昨天我没太留意到,我哥最近身体还好吧?”
唐贺晓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成功捕获了邵以归的注意力。邵以归下意识在意地皱起眉头,“为什么那么问?”边说,他边抬头望向眼前的人。
今天他太慌张混乱,所以直至这一刻才意识到唐林问今天的状态不怎么好,他说话明显中气不足,Jing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徐医生打电话问我的。”唐贺晓解释前因后果,“徐医生说昨晚我哥打电话找他说有事,可是徐医生正在泰国度假,没法赶去,我哥听了之后就说没事了。徐医生追问他,他只说不要紧。徐医生有些担心,今早顺便打电话问了我恢复情况,然后问我大哥最近还好吧。我觉得昨天看到大哥,好像挺Jing神的,他没什么吧?”
“别担心,他没事。”邵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