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东问西,沈君却没有闲情回答季树的问题。
“季大哥,我中毒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醒开花了?”沈君问出盘旋在脑海中很久的问题。
季尚摇摇头,“我不清楚。那时你已经离开了。”这话不假,却也非全部。
沈君来之前想过,只是墨玉子不在了,又联系不到黎初,“墨玉子去哪儿了?我去找过他。”
“前些日子他说有人找上门,要离开一阵子。”
不管问什么,季尚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沈君心里的疑惑更深,却也不只问些什么才好。
“君儿在这住下吧,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我……”沈君开口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季大哥,你帮我找找墨玉子。黎初我也联系不上。”语气中有些祈求,他觉得自己被绕得团团转,心里说不上来的焦急。
季尚点点头,“我会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呆在宫里不要到处乱跑。”
“怎么?”沈君敏感道。
“最近宫里不是很太平,小树跟着你,你们不要到处跑。”
沈君点点头,算是在宫里住下。他已经没有心情到处跑了。
合欢国宫中的紧张关系,沈君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宫外已经是一派繁荣,想必季大哥已经解决问题。沈君能做的就是乖乖呆在宫里,等着墨玉子的消息。
季树和肖鹄几乎一直呆在沈君身边。肖鹄是一个比季树大两岁的男孩,功夫不错,是摄政王的养子,一直陪着季树。季树看起来很讨厌他,但是两个人还是形影不离。
季树告诉沈君摄政王是个大坏蛋,肖鹄是个小坏蛋。沈君失笑,季树却一本正经地扯着肖鹄征求肖鹄的意见,肖鹄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来这话不是季树第一次说。肖鹄是个奇怪的小孩儿,虽说是摄政王的养子,但他和季树一直呆在一起,几乎不怎么出宫。
而且,肖鹄告诉沈君,季尚临近继位,摄政王是最大的障碍。这话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说出来的,沈君吃了一惊,但肖鹄又被季树扯走了。
沈君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肖鹄说的是真的,摄政王有意谋反,一直在向季尚施压,不过,目前的局势还是对季尚有利。知道这些,沈君就放下心来,对于这种争权夺位的事情他没有什么看法,季大哥没事就好。他现在的重心都放在了探听墨玉子、黎初的消息,其实还有一个人肯定也知道,只是想到常卿沈君就想起龙长衍,那种不咸不淡的不喜感让他下意识逃避。
怀着心事,沈君能够安分的呆在宫里,但是季树可不行。小小年纪正是闲不住的时候,季树又跟着沈君跑过一阵,特别怀念外面的世界。所以,没几天,季树就开始怂恿沈君出门。
“不行,除非季大哥同意。”沈君果断拒绝。
“大哥要是同意我就不找你了!”季树两眼一瞪,然后又开始摇着沈君的手臂,“君君,我们就出去玩一下下,天黑前就回来嘛!”
“你去问季大哥。”
“君君,我都好久没出宫了,我想吃外面的东西……”
“让人给你买回来。”沈君不为所动。
“你不出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季树撅起小嘴,“到时候我走丢了看你怎么办!”
“不会走丢,我跟着。”一直沉默的肖鹄插嘴,气的季树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直掐他手臂。
经过好一番折腾,沈君终于受不了季树的吵闹,答应下来。之所以答应,还是沈君觉得季尚大题小做了,出宫又何妨,他一个人来到合欢国都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是,沈君不知道,在他进入皇宫的时候就开始被人盯上了。有一个人在瞥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怔住了,一直都在等着他走出皇宫。
摄政王府中,一间简陋而雅致的房子里坐着一个人,仔细看便会发现,那人是失踪已久的周尚书。
“淮?”周士安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不禁出声。
来人没有说话,周士安便闭口不言,静静地坐在床边,他已知道来人是谁。
“我看到他了。”终于,来人开口,却引得周士安一阵不安。
“淮,他,他还活着?”
“怎么,他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淮!”周士安站起来,眼前虽是一片漆黑,但是他仍朝着来人的方向走去,“他是你——嗯——”周士安被椅子绊倒,发出一声闷哼。
那人没有去扶,反而声含怒气道:“周士安,你闭嘴!失明还不够,你还想成为哑巴?”
“淮,我……”周士安站起来,没有往前,神色痛苦,“我知道我不配说些什么,但是——”
“但是什么,周士安,你现在还活着不过是我——”“季淮!”周士安打断他的话,语气又软下来,“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到现在我还没有见你一面……”说道最后,声音几乎成了恳求。
“我不想见你!”说完,脚步声就渐渐远离,有种仓皇而逃的感觉。
周士安一个人怔怔地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