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福。可他又不能欺骗小刺头,在这种情感鲜明的对比之下,小刺头很可能会过度自卑,乃至自闭,甚至封闭自己的情感。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我……”姚彦张口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小刺头说。
“师父,我知道你很幸福,黎大神是个靠得住的人,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是幸福的。他对你很好,我看得出来。”小刺头眼神一黯,眸光之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与自嘲,声音淡淡地说,“师父……我出院之后,你帮我租一个房子吧,我想……自己一个人住。”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姚彦双眉一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低头怒视着小刺头,“你现在腿脚不方便,怎么能自己住?小刺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是你师父,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现在难道还要跟我见外吗?我告诉你,你是我徒弟,就要听我的。你想出院没问题,跟我一起,我照顾你!”
说着,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吓到了小刺头,姚彦又坐了下来,收敛了语气,轻声劝道,“小刺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是你师父,不论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了。但是,绝不是现在。小刺头,这次的事,我知道对你打击有些大,可是,人总是要成长的,这件事,就当做你人生的一次教训。当初,我们穷得连饭都没有吃的,那段日子多么难熬你应该记得。那么一段艰辛的日子我们都过过来了,这次的事,我也会陪你一起挺过去。”
“没有经历过坎坷的人生,那不叫人生,那叫随波逐流。以你的心性,不应该被这样的事打败。小刺头,你痛过,也哭过,接下来,该站起来了,不要让我这个做师父的瞧不起你。”
小刺头愣了愣,目光凝视着姚彦,轻声说,“师父,谢谢你。有你陪着我,我很高兴。你知道吗?那天我被他们找到,打得晕了过去,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师父一面。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也只有你会牵挂我,对我好。昏迷之前,我真的以为看到你了……”
小刺头顿了顿,接着说,“对于杨芳,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虽然我曾经当她是我媳妇儿,可今天见到她,我突然发现我心里什么想法也没了。或许,我与她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感情。师父,我不想骗你,我心里确实还是很难受,但是我知道,时间长了,我会好的。就像你所说的,我该成长了,所以师父,我也不能一直依靠你,是不是?虽然我的脚没好,但是我能照顾自己,我不是一蹶不振的人,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在麻烦你和黎大神了,师父,答应我这个要求,好吗?”
姚彦直直地盯着小刺头,感觉有些不可置信,面前明明是同一张脸,他却感觉小刺头真的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肆意张扬,没大没小的徒弟,而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的男人了。可他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孩子,正是一个处于懵懂期的年纪。
姚彦心里明明是该高兴的,却不可抑制的失落起来。这一次成长所付出的代价,对小刺头来说太惨烈了,如果一个人的成长是要用这种方式换取的,那他永远也不希望小刺头成长起来。
“说的好,这个要求,我替他答应了。”
就在姚彦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黎轲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进来。在他身边,骆铭静静站着,目光牢牢锁定小刺头,平淡,沉稳,遮掩住眼底微微耸动的波澜。刚才姚彦和小刺头的谈话,被站在门口处一声不响的他们全部收入耳中。
听到黎轲声音,姚彦暗松一口气,他感觉小刺头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转过头望着黎轲,“你们回来了。”
“嗯。”黎轲大步进了病房,走到了姚彦身旁,低头俯视着小刺头,出口的声音沉稳有力。“小刺头,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事。我知道这次发生的事让你难以承受,但是,男人就是在暴风骤雨中成长起来的,你只有变得更强了,才能让别人无法欺负你。”
姚彦听着黎轲沉重的语气,偷偷伸手拉了拉黎轲的衣摆。黎轲斜睨了姚彦一眼,再次望着小刺头时,语气放缓了许多。“不过,成长不是一蹴而成的,而是需要时间慢慢磨练,沉淀,才能真正的成长。小刺头,你想独立,想依靠自己,我不拦你。不过,你现在腿脚不方便,还是听你师父的,你想出院的话,先跟我们一起住,让姚彦照顾你。等你康复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你独立生活的。”
小刺头抬头望着黎轲,“谢谢你,黎大神。”收回目光时,不经意扫到正站在门口处望着他们的骆铭,小刺头视线一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骆铭看着这一幕,眸光一黯,但他什么情绪也没表现出来。他抬手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连忙说,“都顾着说话了,该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来。”
“我跟你一起去。”黎轲叫住了他,跟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无声的病房内,安静得让人感觉到冷清。
姚彦看着小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