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的钱都搜走了,也搜走了你给我的那张支票,和手机。”
说着,小刺头声音顿了顿,微微移开的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丝痛楚,却被他强压了下来。
姚彦感受到了小刺头声音里头的悲愤与痛楚,但他还是想知道小刺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也希望小刺头把这些经历经过口头叙述宣泄出来,这样也可以减轻他心中的痛楚,就强忍着心里的难受问,“然后呢?”
这时,屋里的姚彦和小刺头,没有发现病房门外已经走过来的黎轲和手里提着饭盒的骆铭。听到了屋里两人说话声后,骆铭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并且制止了黎轲,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外,静静听着屋里那道压抑而显得十分难受的声音慢慢正叙述出来的故事。
“然后?他们俩抢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后,杨芳想放我走,被那个男人拦住了。然后,他们把我卖进了一个地方。一个肮脏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方。”说到这里,小刺头的声音停住了,他转过来看着姚彦,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沉郁地悲愤。
“师父,你知道吗?他们把我卖进了夜总会,为了那几万块钱,他们竟然把我卖进了夜总会。我才知道,原来,不仅有女人出卖身体,还有男人出卖身体。原来,为了钱,有的人真的可以不折手段。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可以卖。师父,你知道吗?那个地方脏得叫人恶心,我从没见过,也从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恶心的地方。我更没想到,她竟然是那样的人,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她。”
听到这里,姚彦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小刺头竟然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虽然,他们也穷过,可是他们都很干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Jing神上的。小刺头实际上只有二十岁,是一个非常单纯的,没有被任何肮脏的事物所玷污的年纪。
小刺头还这么小,还这么干净,他们,那些人,怎么忍心?
姚彦难过地握住小刺头的肩膀,试图安抚他沉痛的情绪,却听小刺头继续说,“那里太脏了,脏得我忍受不了,我逃了好几次,都被他们抓住了,每次抓回去都被打得半死。可是,我还是想逃。我不想落到里面,忍受那种无边无际的孤寂得让人想死的深渊。于是,那一晚,他们让我第一次接客的时候,我打伤了那个人,逃了。也就是那一晚,我给师父你,打了电话。”
说到这里,小刺头看了姚彦一眼,接着说,“电话刚刚打通,我就被他们找到了,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而且我的确被他们打得晕死过去。再次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说完,小刺头看着姚彦,没有在说话。只是那寂寥的眼神,却让姚彦感觉心神俱痛。虽然只寥寥数语,然而这里面几番生死挣扎的心境,是完全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姚彦可以确信,经过这一番经历,小刺头变了,成长了,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是,通过这种经历历练出来的成长,让他感到心疼。
他的小刺头,不应该这样被逼着成长,从而通达世事。
门外,骆铭听着屋里的这一番话,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此刻一片凝滞,显得Yin郁而深沉。提着饭盒的双手也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爆出的一条条突兀狰狞的青筋,青得发紫。
黎轲留意到骆铭的脸色,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掌中微微使力。骆铭回过头来,看到他微弱的摇头后,脸色微微收敛,攥得紧紧的双手也放松了力度。两人一言不发,一切想说的话已经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两人又静静站了近十分钟,听到里面的交谈声已经脱离了沉重的气氛后,两人对视一眼,迈步进了房门。
病房内,正在和姚彦说话的小刺头看到进来的两人后,声音微微一顿,不再开口。姚彦发觉不对,转头一看,看到进来的黎轲和骆铭后,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床边的木椅上。
看到骆铭手上提的饭盒,这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抬手一看,竟然已经七点了。他和小刺头,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骆铭把饭盒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后,径自走到床边,将坐得歪到一边的小刺头抱着坐稳,然后将简易的餐桌移到病床中央,放在小刺头面前。做好这些准备后,骆铭将饭盒提起放在了简易餐桌上。打开手提袋拿出一份递给姚彦后,又拿出另外一份,打开盖子,拿出一个银色调羹舀了一口饭菜送到了小刺头面前。
“等久了吧,来,吃饭。”
正在拿筷子吃饭的姚彦,看到骆铭的举动后,拿着筷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惊讶的看着小刺头,就这么张口,吃掉了骆铭送到他面前的饭菜。而且看着这熟门熟路,绝对不是第一次的举动,姚彦吃惊地睁大了眼,回过头去看黎轲,发现黎轲朝他轻轻摇了摇头,又回过头来看小刺头泰然自若,没有丝毫不自在的表情,眼神一顿,收回了目光,安静吃饭。
自从他跟黎轲在一起后,他就知道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有感情的。他虽然不知道小刺头和骆铭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可看这种情况,两人之间绝对有一种朦胧的关系。
只不过,经过这件事后,小刺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