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整洁宽敞的街道上,林莫左顾右盼。他发现这座天上的城市其实不大,顶多算是一座小镇,然而其中的每一栋房屋都是Jing美绝lun,简直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一样。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这里不但没有丝毫人烟,更不闻鸡犬之声,唯一活动的,就只有轻纱似的流云。
咦,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林莫莫名有些恍惚。
不过更眼熟的马上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二人眼帘,彻底吸引了祝小九与林莫的注意力。
只见一名青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衫,正肃穆地坐在街道上,见他们来了,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安心地蹲在远处。
林莫与祝小九真正松了一口气。
——除了大风鹤何岚,还有谁会是这个样子?
“许久不见,你现在的日子非常不错嘛。”林莫左右打量着,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风餐露宿的生活,声音中有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羡慕:“都有这么多房子了。”
祝小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无比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大风鹤却无法理解现代人对“房子”的渴求,他只是淡淡看了林莫一眼,严肃地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我的。”
“那就是别人送的?”林莫看着这些Jing致而无人的屋舍,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真好……”
“恩人若是愿意,可以把我带走的。”突然,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一道灵光瞬间闪过林莫的脑海,许久之前的记忆纷纷浮出水面,让他不由大吃一惊:“这里竟是神屋一族?!”
祝小九闻言也是一愣,他仔细看着那些Jing巧的屋舍,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啊。”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恩人没有认出来么?”
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况且你们的样子变化也太大了,当年还在地上的,现在怎么一下子跑到天上来啦?
“哈哈,许久不见,你们是何时迁来此地的?”林莫打了个哈哈,目光却瞥向了稳如泰山的何岚。
大风鹤一如既往爱答不理的,可神屋一族却表现得十分热情,立马便滔滔不绝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神屋一族自从再度隐匿之后,很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然而好景不长,世道的变化便催促着他们远走他方。
“总是住在同一个地方会越来越不想动的。”最开始说话的小楼忧心忡忡地解释了一句:“不仅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保持,更有可能造成肥胖。”
你们本来就不需要动好不好,没听说过房子还要保持好身材啊!
然而神屋一族却对这件事很看重的样子,叽叽喳喳说了好多不经常锻炼最后导致房屋倒塌的例子,听得祝小九都傻了。
林莫直觉不好,自己这个徒弟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犯傻,万一造成了什么离奇的错误印象,可是很难纠正过来的。
于是,他果断地开口,将话题引到了大风鹤身上:“诸位诸位,迁徙之事我已经明白了,而这位又是何时来的呢?”
“你问他呀。”小楼气呼呼地说,“我们好好走着,他就一头撞破结界跳了进来,赶也赶不走,让他交住宿费也交不出来,就只好带着了。”
大风鹤抬了抬眼皮,依旧八风不动,完全没有遭人嫌弃的自觉。
林莫叹了口气,指指大风鹤道:“我此番前来,就是找他有事的。”
这回,大风鹤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慢吞吞地抚了抚袖子——姿态很像鸟类梳理自己的羽毛——沉声道:“不去。”
“恩人都叫你了,快去快去。”小楼催促道,“你欠我们的银子倒是可以缓一缓,一百年内还给我们就行了。”
大风鹤不说话,还是闷闷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究竟欠人家多少钱啊,该不会是因为拿不出钱才不愿走的吧。”祝小九猜测道,又扭头对林莫小声说:“说不定沈楼那家伙就是不想给他出钱才忽悠我们来的。嗯,师尊,我们可要小心点,千万别被人讹了。”
“小心个头。”林莫义正言辞地训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可以去找沈仙子报销的!”
紧接着,他又严肃地对何岚道:“唉,何兄,实不相瞒,我们家新来了一批穷亲戚,银钱上确实有些吃紧。不过,你的忙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的……”
“恩人要给他付账么?”小楼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听起来还颇为激动,“既如此,神屋一族愿分文不取,以报恩人大德!”
它这么一说,林莫也想起了上回的谢礼还没有拿,立马便将大风鹤抛到一边,转而对小楼摆出一副十分和善的面孔:“这可怎么好意思呢?上一次……”
说到这里,林莫突然沉默下来。
那时候,他曾经同冯子孟并肩而战,那人的英姿犹在眼前,可此时再见神屋一族,却是物是人非,只余寥寥。
神屋们并不知晓林莫的心理活动,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说了。其实他们记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