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余彩怔怔地看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一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个死人是吗……”
她道,“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沉青看向她,平静地道:“为了让你想起来。”
“想起来什么?”
余彩道,“我不记得我忘记了什么……”
她茫然地和沉青对视几秒,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东西。
“等等,我记起来了!”
她道,“我来的那天,看见王叔在我房间里往墙上贴东西——那张符纸就是他贴的!”
沉青:“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
余彩喃喃道,“然后我去问他在干什么……然后呢……”
全身的力气随着思考飞速流走,她抱着头慢慢蹲下,忽然觉得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来到出租屋的第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昨天王叔一见到她就跑了,是看到了她身边的鬼,还是……看到了她?
余彩无意识地揪着头发,只觉越来越喘不上气。
“我,我到底怎么了……”
沉青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余彩扯住他的衣袖,抬起头:“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沉默片刻后,沉青淡淡地道:“这间屋子里,从来没住过活人。”
余彩:“……”
那一瞬间,失去的记忆如chao水般涌回,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想起了那一天,她来到出租屋,看见房东奇怪的举动,于是走了过去……
——王叔,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王叔?
——我没有看见什么啊,我只是问你在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住手!滚开!!!!
然后,就再也没走出来。
“……原来,我早就死了。”
全身的力气都在顷刻间被抽离,余彩瘫倒在地,视线里是惨白的天花板,还有模糊了的血色痕迹。
沉青站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杀我,我做了什么?”
余彩抬起手,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脱皮,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为什么是我……死了?”
“你的房东已经死了。”
沉青道,“你的仇报了。”
“……”
余彩摇摇头,轻声道,“我不甘心。”
“我还是……太不甘心了……”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躺在地板上的女生就变成了一具彻底腐烂的尸体。
房间满是恶臭。
沉青:“……”
他抱起床上的被子盖在余彩身上,回头看了眼墙壁,摇摇头,走出了出租屋。
吱呀——
楼道对面,老人住的屋门被缓缓推开,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角落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灯火下,半边猫脸的老妇正慢腾腾地吃着什么东西,地板上是一片血迹。
沉青把她的屋门按了回去,一阵寒风从楼角刮来,冻得他立刻收回了手,默默裹紧身上的外衣。
黑色轿车早就停在单元楼下,车门打开,沉青匆匆跑下来,钻进了后排秦墨温暖的怀中。
“冻着了?”
秦墨拍拍他的后背,给他打理微乱的墨发,“有血的味道。”
“嗯,上面的房间里有两个死人,”
沉青道,“一个在墙里,一个在地板上。”
秦墨抬手,立刻有几个黑衣人从街角闪出,上楼查看情况。
沉青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安静地在秦墨怀里窝了会,抬头道:“你知道钟晓晓这个人吗?”
秦墨就着这个角度在他柔软的脸颊上刮了下:“不知道。”
“钟晓晓?”
驾驶座上的陆戈道,“我好像记得她也是实验一中的学生,一年前失踪了,当时闹得满城风雨,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一个和欧阳宇同校的女生,意外被人杀死,又被残忍地砌在墙内,直到一年后才得以重见天日。
“有人杀了钟晓晓,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沉青道,“那个房东应该懂一些符纸道术,用特殊的方法保存了钟晓晓的尸体,然后被余彩撞见了。”
凶手怕事情败露,所以杀死了余彩,但一些特殊的人在死后会忘记自己已死的事实,像个正常人那样继续生活——余彩就是其中之一。
“我明天去趟欧阳宇的宿舍……别捏,走开。”
沉青拍开秦墨的手,又把脸往男人胸膛蹭了蹭,阖上了眼。
——
第二天,失踪一年的学生钟晓晓终于找回的消息在海城掀起了一番波澜。
这个幼年父母离异,因母亲去世而遭继父排挤,最后靠自己成绩考上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