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不是,等等,我觉得这里面也许还有什么隐情,我们不能——”
“事实摆在眼前,你却偏袒一个厉鬼?”
沉青冷冷打断他的话,转向一边,“你说是吗——杜家主。”
杜昊安一惊,抬头看见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杜如松正提着桃木剑大步向他们走来。
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声音却冷冷的,没什么起伏:“确实,犬子言行无状,让季先生见笑了。”
杜昊安:“爸!”
杜如松没理他:“先生不必担心,我会亲手斩杀这只厉鬼。”
“既然是杜家主出手,那我就放心了。”
沉青点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杜昊安眼睁睁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一时还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这是李瞳的尸骨!”
“正因为是她,所以我才要亲手除去。”
杜如松道,“昊安,当年是她引诱了我,我才会背叛你和你妈。这笔账我记了多年,如今她又出来害死了你李伯——”
“可是没有证据!”
杜昊安道,“一个厉鬼在家里杀人,我感觉不到,你还感觉不到吗?”
“闭嘴!你身为捉妖师,怎么能为一个厉鬼说话!”
杜如松怒斥道,“再多说一句就上家法,现在滚回去!”
杜昊安:“……我不!”
杜如松挑剑要刺向那堆尸骨,被他用覆着符纸的手紧紧抓住。
杜如松先是一僵,随后冷笑起来。
“连我都敢,忤逆了,”
他道,“也好,反正你也是要……”
后半句没有再说下去,杜昊安一头雾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爸,你们对李瞳做了什么?”
“你该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寒光从杜如松袖间一闪而过,杜昊安胸前溅开了血光。
削薄的刀锋割破皮rou的剧痛让他一时懵了神,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流血了,被自己父亲踹倒了。
杜如松骑在杜昊安身上,手中匕首就横在杜昊安脖前。
他的神色狰狞,眼中闪烁着凶恶的光。
“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我会法力法力尽失,为什么被她救起来后我就成了一个废人!她趁我失忆的时候引诱我,不就是为了日后能进我杜家的门吗?这个贱人,她毁了我!”
“你……你法力尽失?!”
杜昊安道,“你不是好好的吗——等等!”
无数念头从他脑中闪过,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李瞳的孩子被你——”
“是啊,”
杜如松Yin森森地笑了,“一个孩子不够,还有两个,两个不够,还有第三个——你!”
他的手陡然用力——
“疯子。”
一只脚踩上他的肩膀,墨发青年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单脚一踹。
杜如松一口血狂喷,被踹飞数米,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沟。
杜昊安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脖子,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他望了眼去而复返的沉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故意引他出来……他想杀我,”
他喃喃道,“我爸是真想杀我……”
沉青捡起地上的匕首,划破了昏死过去的杜如松的衣服。
“你不是他第一个要杀的孩子,过来。”
杜昊安木然地走过去,只见杜如松身上有两块凸起,勉强能辩出是婴儿皱成一团的脸,已经腐烂了大半。
沉青道:“炼婴。”
炼婴是一种极其Yin毒的禁术,以血脉相连且未出世的胎儿为祭品,为施法者提供强大的生命与法力。
“……”
杜昊安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
杜如松在这时艰难地转醒,看见沉青后脸色剧变,被后者一脚踩住了肩膀。
“炼婴必遭反噬,在你时日不多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你。”
青年微微俯身,墨发落下几缕勾着苍白下颌,唇角微勾,带着一点冷冰冰的恶意。
“那人告诉你只要留住摄魂铃的主人就能帮你,所以你按他的话做了,但在那之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
杜如松:“你——”
“知道你秘密的李福润突然死了,你以为当年的事情泄露,于是手忙脚乱地杀了同样参与过那件事的李建伟。可这依旧无法阻止你被反噬,所以你决定试一试,对你仅剩的的血脉动手。”
“咳咳咳!”
杜如松剧烈地咳血,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你,你怎么知道?!”
沉青:“猜的。”
杜如松:“……”
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把自己活生生呛死。
沉青直起身,不咸不淡地道:“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