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没几天时间便越演越烈,梁翰飞终于坐不住了,将显示那个八卦帖子的手机屏幕递给沈攸宁看,故作轻松地问他:“你不打算澄清一下吗?大家都在传你们的绯闻,写得忒夸张了连二胎都快有了啊哈哈哈。”
沈攸宁接过来看了两眼便还给了他,反问:“为什么要澄清?”
梁翰飞傻住了:“哈?”
沈攸宁歪头看着他,徐声道:“难道我就不能有追求的人吗?”
对方平淡的口吻,却如同在梁翰飞脑子里扔下了一颗手榴弹,轰隆隆地炸得他久久无法回神,随即一股强烈的失去某样事物的恐慌袭上心头,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捏紧拳头,瞪着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怎么可以!你明知道那是我……你还……!”
沈攸宁面色平静地迎视他,忽然问:“我想问,你对她了解多少?”
“什、什么?”
又再耐心地问了一遍:“你对陈雪这个人,了解多少?”
梁翰飞不能接受他质疑的口吻,梗着脖子怒吼:“你管我!反正我是认真的!”
沈攸宁撑着头勾起唇,虽然坐在椅子上被人俯视着,却更像两人之中占主导地位的那个:“哦,有多认真?天桥上贴膜的也很认真。”
“……”
沈攸宁轻轻摇了摇头,下了结论:“放弃吧,她不适合你。”
轻飘飘的几个字,听得梁翰飞要原地爆炸!
呵呵,他梁翰飞不适合,你沈攸宁就适合了?!
他心情沉重地盯着沈攸宁的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居多还是难过居多。
脑海中不停地在问,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偏偏是沈攸宁,任何一个其他人都可以,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他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洗发水沐浴露会由着他买喜欢的牌子,出去吃饭会优先问他想吃什么,上课时会将靠窗的座位让给他……
沈攸宁……不是一直都让着自己的吗?
如今,这个人却一脸云淡风轻在一个选择面前,将两人的关系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当夜,三秒入睡的梁翰飞失眠了一整晚。
兄弟变情敌已经足够狗血了,还得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还有比这更Cao蛋的吗。
所以,这阵子梁翰飞心情异常烦躁,整个人犹如移动的炸药包,随时随地能炸毛。
特别是这天办事回来远远看见本校的沈校草和陈校花在湖边漫步,遥遥望去真是一对极为相称的璧人,沿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呵呵,你们小心走路哦,别掉进湖里哦。
梁翰飞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扭头走人。
沈攸宁穿着干净整洁的浅细纹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包着那双笔直的长腿,走路的姿态既优美又好看,映着粼粼湖光平添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
——那装逼样看着就令人生气!
情敌居然使出美男计这不入流的招数,梁翰飞气得爆肝,他下定决心和沈攸宁杠上了,他偏就不让他追上校花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扳回一城的机会说来就来。
在校花生日当天,梁翰飞一拍腿一咬牙,去了本市最高档的商场买了一个校花曾经提及过很想要的某奢侈品牌包包,结账后梁翰飞盯着小票上金额后面的那一串零,工科大脑哒哒哒计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吃多少顿泡面。
计算结果出来后不禁涌现一阵被泡面支配的恐惧……
唯一的安慰是,礼物送出去后,芳心大悦,换来了一次与佳人看电影的约会。
短暂的快乐过后,是漫长而沉重的代价,当月梁翰飞足足吃了半个月泡面,要不就是白粥咸菜,穷得几乎要走上校园裸贷的末路。
“对了,我今天看到陈雪背你送的那个包了,嗯,真舍得,看来你不缺钱花嘛。”
他的室友沈攸宁笑眯眯地如此评价着,然后每天在他面前大鱼大rou,由始至终没有接济过他一分钱。
浑身泡面味的梁翰飞想用调料包糊他一脸。
日子在泡面和咸菜的味道中艰难前行,戏剧化的逆转往往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梁翰飞从外面回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低头径自走向书桌,在桌面放下手机钥匙等物件。
无论是手机还是钥匙都灰扑扑的沾满了泥,手机壳边缘还有两道新添上去的刮痕。
沈攸宁正靠在床头看杂志,见他走进来惯性地调侃一句:“回来了?今天是老坛酸菜味还是红烧牛rou味?”
要是平时梁翰飞早呛回去了,此刻却仅背身站在书桌前,双臂撑在桌面一言不发,沉默的背影透着一丝隐忍的颓然。
沈攸宁察觉到他的异样,略皱起眉,放下杂志从床上起来,走至他身后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梁翰飞一直垂着脸,扭了下身想甩开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