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他已经走了?”何文宣的声音略微有一些沙哑,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空气里弥漫着安宁养神的熏香。
“他放了信号弹,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何鸿雪走到了床边帮何文宣靠坐在床头,抬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送到何文宣嘴边,“你们抱在一起。”
“然后呢?”何文宣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感觉好多了,只是喉咙深处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然后他把你交给我以后就一个人离开了。”何鸿雪放下水杯缓缓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他沉陷在椅背里似乎把全身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椅子,整个人几乎是瘫在了那里。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Yin天暗沉而冰凉的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像抓不住碰不到的雨水,带着一股森森的凉意。
何鸿雪看起来很疲惫,事实上也的确很累。
宗教统领被解决掉以后他还得收拾一堆烂摊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只是这些事情并不足以击垮何鸿雪。
他只是有一些……心累。
“他连你也丢下了,这个结局十分令人唏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比得过死了的人。”何鸿雪背对着身后冰凉的光,陷入沙发的男人因为逆着光几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何文宣能感觉到的除了深沉似乎还是只有深沉。
“你上次问我的事情,关于文翰……我已经派人找到他了。”
“他在哪儿?”
何鸿雪轻笑了一声:“我以前和你说过,何文翰出去了倒霉的只会是其他人,他很好,但是你得知道铭尘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很难去接受。”
他文宣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你让他去铭尘?”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有这么简单,对吗?”何文宣了解何鸿雪,他在这个冷酷的男人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哥哥。
“不仅仅是因为铭尘的关系,你考虑过阿泰尔一旦复活之后会引发的问题吗?他毕竟是皇族的私生子,我很难保证阿泰尔不会插手我们和皇族之间的战争,也很难去想像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
何鸿雪轻轻叹了一声,手指搓了搓下巴,继续说道:“现阶段来看阿泰尔对铭尘十分重要,那男人既是铭尘的导师也是爱人,一个皇族的私生子并且本身就是一名极其优秀的特工,另一个是心狠手辣对我们十分了解的铭尘,我们谁都没办法保证铭尘会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或许铭尘只是想复活阿泰尔,了结他的一个心愿。”
何文宣刚刚说出这番话何鸿雪就笑了,低低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充斥着不可置信的嘲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可爱了?还记得我们三兄弟以前说过的话吗?只要有能力没什么得不到,我们可以齐心合力报仇,一起推翻皇室的统治让何家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
他顿了一下,微微挺直了腰背,看着何文宣低语道:“难道连一个男人都得不到吗?”
整个昏暗的房间陷入一片沉寂里,冰凉的风微微扬起窗帘的一角。
见何文宣不知道在想什么,何鸿雪说道:“如果他爱上的是我们三兄弟中的一个,我很乐意退出来,但是事实你已经看到了,他抛下你独自一个人去找阿泰尔,文宣,铭尘已破坏了我们三兄弟之间的感情,他是始作俑者,但同时也可以让我们重新回到以前,你觉得呢?”
“你们打算怎么做?”何文宣微微抿起了嘴唇,眼底划过一丝忧虑,他轻声道,“我不想伤害到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囚鸟(一)
白雪皑皑的山里放眼望去看不到一丝人的踪迹,山脚下散落着几户靠山吃山的普通人家,屋外下着大雪,农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他扛着从林子里拾来的枯树枝正准备回家,忽然抬头朝天空望了过去。
一个黑影从天空中缓缓飞过,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鸟。
直升机发出轰隆隆的声响,爆旋桨飞速旋转着带着直升机往雪山的方向飞去,一身武装的男人戴上了防护镜以免被雪的白光刺到眼睛,铭尘拉开了直升机的门毫不扰豫地从直升飞机上跳了下去,脚上的滑雪板触碰到皑皑白雪激荡起纷飞的雪花。
一个漂亮又帅气的落地,如同极限运动员一样踩着滑雪板在雪山上滑行而去,滑行了一段路之后铭尘渐渐放慢了速度,在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山洞附近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围绕着雪山飞行的直升机,铭尘抬手挥了挥示意之后脱下滑雪板走了进去。
山洞并不大,洞口只能容纳两个成人进去,里面又黑又冷简直可以直接拿去拍雪山恐怖片,拿着手电筒往里走了一会儿就没路了。
铭尘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后走向了右边的方向左右上下摸索了起来,突然摸到了什么,他用力按了一下,石头发出“咔哒”的声响,随即看起来很普通的岩石境壁上凸出来一块石头,石头像一扇小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