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秦大人。”
秦简道,“公公不必多礼。”
魏公公笑道,“大人可来了,快进去吧,陛下在里面等您呢。”
秦简嗯了一声,却没动身,而是转身把狐七拉倒自己身边,对着魏公公说道,“还望公公着人看顾他一下。”
魏公公第一眼就看见了狐七,只是摸不清秦简的意图才不作声,这时听见秦简说起,才把视线移到了狐七身上,上下看了一眼,说道,“好俊俏的小公子!只是这身气度就少有人能及得上。”
复又对秦简道,“老奴定着人好生照顾,还请秦大人放心。”
秦简颔首,“多谢公公。”
魏公公连道不敢。
秦简又转头看了狐七一眼,这才迈步进去了。
论起察言观色的本事,这宫中可以说没人比得上魏公公了,他服侍两位帝王,心机城府自然不差。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清楚的看出了秦简对这少年的重视以及关心。
秦简手握朝政决策大权,少有情绪变化,如今他明确的表明挂心此人,魏公公怎敢轻慢?!
御书房的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狐七一直追随在秦简身上的目光被挡在了外面,空旷的殿外,台阶之上,狐七眼巴巴的看着门。
魏公公了然,这少年对秦简倒是依赖,只不过,没听说秦府有一个这么大的少年啊。心中思量着,他上前一步,笑着问道,“还不知公子名讳?”
听见说话声,狐七从那门上移开目光,抿了抿嘴唇,说道,“狐七。”
姓胡?竟是不姓秦吗?
魏公公掩去眼底深思,仍旧笑着,抬手招来一个侍立在侧的小太监,道,“胡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就和他说,这宫里太大,你又不熟悉这里,有个人引着也方便些。”
见狐七点头,魏公公又转头对那小太监说道,“小木子,好好伺候小公子,要是出了差池,便是我这里放过你,丞相大人那儿可不会!”
小木子连连点头,看那神情对秦简十分的敬畏。
狐七不解,秦简……他没感觉有哪里吓人啊。
狐七不知道,这宫里的人却是清楚,若是秦简生起气来,那可绝不是简单的砸几个东西责罚几个下人能过得去的。秦简到京城做官也有了七年的时间了,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凡惹他生气的就不会是小事。
四年前,秦简遇到刺杀,身边的贴身护卫秦应为救他中箭身亡,其妻谢氏知道消息后缠绵病榻,不足一月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他就是秦则。
在出事之后,秦简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就如同极寒的泉水,泛着阵阵的冷气和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段时间又是多事之秋,虽然边境夷狄已现颓势,可也不能放松,秦简每天熬夜分析战局,心情越发糟糕。
因着事情太多,秦简常常是在宫中宿下。伺候的宫人简直心尖发抖,丞相大人的气势也太恐怖了。
了解秦简的管家知晓秦简护短的性子,那幕后之人可惨了。果然,在几天的风平浪静之后,一则消息在京城中散开,说是有人暗害丞相大人,酒楼茶馆都在谈论此事,甚至还有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此事。
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关键时刻丞相大人的提前布置和那一封决定成败的信件,恐怕此时夷狄已经打进京城了,适逢此时,竟有人想要暗害他,京中一时声讨声不止。
然后,大理寺卿的府邸就被查封了。
知悉大理寺卿就是刺杀秦简的幕后之人,京中的人对大理寺卿张知严的观感立刻跌进了泥土里。民意沸腾,甚至有人还说怎么能只杀张知严一人,太便宜他了。
万一丞相大人出事了,十个张知严都抵不上一个秦简!
刑部迅速处理此案,几日后判决下来了――秋后处斩,府中一干女眷均入青楼,男丁流放苦寒之地。
得罪了秦简的张知严有了这下场,而秦简反倒落得个良善的名声……
御花园中,狐七挑着Yin凉的地方走,慢悠悠的,小太监就跟在他后面,狐七话少,小太监一边介绍着宫中的美景,一边留意着狐七的反应。
往前看了一眼,流水淙淙,松柏掩映,侧面还有假山、凉亭,层叠有致的布局,看起来极富有层次感。
狐七Jing神一振,他抬步往假山那儿走去。那里正是Yin凉处,离水还近。到了地方,狐七一撩衣袍,坐在了地上。他看了眼小太监,说道,“你也坐下来歇歇吧,我要睡一会儿。”
小太监见狐七面上略有困意,真是要睡的样子,于是说了声多谢,这才坐了下来。
狐七从旁边找了个大点的叶子盖在了脸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小太监可不敢睡,无事可做只好偷瞄着狐七,余光突然瞥见了狐七腰间缀着的玉佩,仔细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凉气。这这……这莫不是丞相大人天天戴在身上的?
玉佩以简字为基础,加上了一些变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图案。这玉佩十分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