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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暄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魏桑清醒了些,才发觉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分。他本就是个卖身的,既然签了卖身契,便做不得自己的主。要他做粗活他便得做粗活,要他做男宠取悦男人他便要遵守男宠的本分,刚刚他拒绝了主子的求欢……
魏桑吓白了脸。
签过卖身契的便是主子的奴隶,一点儿自由都没有的。当初杜语柔的表哥知道他对杜语柔有心思,大冬天的派人把他打晕扔到了河里。如若不是杜语柔带人来的快,他大概没命活到现在。
如今他让贺暄不高兴了,不知道他会如何惩罚自己。
“你不必怕,我不动你。”贺暄见床上的人吓白了脸,以为是他害怕床事。他自然知道魏桑喜欢女子,只是没想到他对男子欢好之事如此抗拒。
魏桑怯懦的点头,却不知手里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柔软的锦被,指尖都泛白了。
罢了,看到人吓成这样,他怎么敢动。贺暄在心底嘲笑自己。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见床下有个木盒子,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一手准备的,还有平时的话本,奇珍异玩,都是他看过了没问题才拿过来。这木盒子他从未见过,倒是勾起了他的心思。
想到此处,贺暄一弯腰便把盒子提起来,放到屋里的桌子上,冲着魏桑问道:“这是什么?”
说着便要打开。
见贺暄弯腰时,魏桑便暗道不妙,可又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从床下拿出那木盒子来。
“别……!”
魏桑刚吐出一个字,那木盒子就已经被贺暄打开了。
几只大小不一的玉势暴露出来,灯火昏黄,温润的玉石上反射出yIn靡的光。
盒子是折叠的,第一层出来,第二层第三层也同时出来,甜腻的脂膏味道和春宫图也一起露了面。
魏桑还没来得及解释,发现面前的贺暄竟然红了脸,就连耳朵尖儿都冒着一层桃花般的粉色。
“你平时都用……”
贺暄抬头朝床上的人望过去,一双眼睛水润润的。
“不……是赵管家带过来说……”魏桑结结巴巴的打断,心里想着原来不是贺暄让赵管家带给他的木盒子。
“是吗。”贺暄说。
魏桑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他低下头,也不看不出是何情绪。
“你早些歇息吧。”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贺暄一直低着头,仿佛丧家之犬一般慢慢踱着步子离开。
临走前还吹熄了门口的两盏灯,省的魏桑睡不安稳。
时候不早,确实该歇息了。魏桑把那个木盒子装好收起来,再拉过被子。只是心里却有什么堵着,莫名其妙的,让他不舒服,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来。
只能说,贺暄这人,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儿在前却不能吃,贺暄表示十分委屈(╥_╥)
第4章 第 4 章
魏桑是愈发看不透贺暄了。
本以为当日他拒绝了贺暄的求欢,那人会生气,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把他卖给其他人。因此魏桑还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毕竟卖给其他人就不一定是这个待遇了。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贺暄待他极好。不让他累死累活的做工,日日供他吃喝,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都给他送过来。他本来就是卖身,主人让他做什么他就该做什么。不管做男宠还是做工,他都没得选择。
于是魏桑自己在房里看了两日春宫图,看得面红耳赤。只是过了这么多日,贺暄一直也没打算见他。
魏桑在心里庆幸着能躲一天是一天,也没盼着那人来。
然而他不找事,事来找他。就当魏桑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快半月有余的时候,赵管家带着家里几个管事的下人过来叫他认人。
“以后府里不论大事小事,都由你做主。”赵管家留下这句话和府里的账本就甩甩袖子走了,留着几个管事的下人和魏桑大眼瞪小眼。
合着您一个管家还要当甩手掌柜了?魏桑一脸茫然,他没上过私塾,字都认不全,现在居然要管着知府大人的府邸?
这也不是男宠该做的事儿啊。
这一整日就在管事下人的教育下度过了。上午学查账对账,午后学府邸的人事安排,谁该做什么,该什么时候做都要清楚。
可怜他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一天下来脑袋发涨,还不如叫他去砍柴挑水。
他们这些当官的,尤其是贺暄,心都是黑的,至于这么记仇吗?
这话魏桑自然不敢跑到主院指着贺暄鼻子说,自己在心里想想过过瘾便罢了。
说起来这些事不是正妻该做的事吗?
魏桑不知道该问谁,思来想去问了问竹秋。
“因为府里就公子您一个啊。”竹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大人还未娶亲,府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自然是想有个人如夫人一般关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