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定很不容易,那头发没了就没了罢,如果你想要,我再送你一绺,不必为它伤神,你将来要开心一点,不能总生气。”
楚乾听了,哽咽道:“我开心不起来,我的确不懂,为什么你非去不可呢?我师父说你这样的人都是傻子,扔下大好河山不要,偏要逞能,去当什么劳什子的英雄豪杰,怪不得死得早。”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本意是骂凤灵钧,说出来之后自己心里却针扎似地疼。楚乾的眼睛发肿,嗓音也锈了,他把凤灵钧使劲推在床上,倾身压上去,发狠道:“我不准你去,不准去。”
11.
这一夜凤灵钧吃了些苦头,原本不想继续了,楚乾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悲从中来,身下的凶物还埋在他身体里,那股狠劲半点没消,眼泪却顺着下颌开始往下掉,一边折磨他,一边哭起来没完。
这人实在是很爱哭。
凤灵钧感到头疼,更加担心自己死了以后楚乾可怎么办?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可局势不由人,已经定下的事,再反悔肯定不行。大概武林盟也怕他反悔,赵盟主亲自赶来渭水城,带领一众正派人士,为他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这回他算是被架在了火上,想反悔也没门儿了。
誓师大会当天,凤灵钧站在人群中央,他本就长得好看,气度不凡,不论在哪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再被扣上一个个诸如“英雄出少年”、“敢为人先”、“忠肝义胆”的高帽子,整个人几乎要发光了。
知情的、不知情的,统统要奉承他几句,他被众星捧月地围着,在一天之内听了这辈子最多的好话,听得牙酸。
楚乾就在附近,远远地望着他。这几日他们形影不离,凤灵钧想独自出去办点事情,楚乾也不准,必须时刻跟着他。
凤灵钧也舍不得分开,可黏得越紧,离别时越困难,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顺其自然,并非一线生机也没有,只是怕意外。
九月二十八,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些日子。
凤灵钧基本不出门了,每天只待在客栈里,专心陪楚乾。
凤灵钧发现,与半年前在望春山时相比,楚乾的武功大有增进,且增进得十分离谱。一开始,他以为是楚乾破了童子身之后,练成了那本不知名的秘籍,后来发现楚乾的确练得不错,但实情不止这么简单——令凤灵钧疑惑的是,楚乾体内竟然蕴藏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内力,似乎不属于他自己。
对此,楚乾一问三不知。凤灵钧只得引导他好好回想,是否有人曾给他传过内功?楚乾想了半天,想起他师父活着时候的事。
可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当时他师父语焉不详,他没往心里去,也没感觉身体有任何异常。况且在那不久之后,师父就去世了,他伤心之下,更是顾不上琢磨这些,转眼就把它抛到了脑后。
往后的三年,他在山里过着普通的日子,一切都与从前没有不同,直到凤灵钧出现——
“那便是你师父了。”凤灵钧感慨,“他将他的毕生功力传给了你,你却不得其法,直到练了那本秘籍,封锁在经脉里的内力才被唤醒?”
楚乾听得懵懂。
凤灵钧道:“我也只是猜测,你运功试试?”
楚乾在床上打坐,按照凤灵钧的指示,闭上眼睛,默想秘籍里的心法口诀,调动经脉中的真气,尝试将它融会贯通。
试了几次,无果。
楚乾睁开眼,巴巴地望向凤灵钧。凤灵钧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不急,慢慢来。”
然而,“慢慢”是个奢侈的词,凤灵钧已经没有几天可以拿来“慢”了,悬在他头顶的急迫压力如一把刀,他有些庆幸,还好楚乾会武功,将来不至于被人欺负。
但没人会嫌自己武功太高,凤灵钧希望楚乾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于是接连几天都一门心思地教楚乾。
一开始,楚乾不乐意配合,他整个人恹恹的,不关心自己的内功练到什么境界,只顾着和凤灵钧腻歪,恨不得两人无时无刻不贴在一起,白天练功要抓紧凤灵钧的手,晚上要抱着睡。
每当凤灵钧有离开的迹象,他的反应就会很激烈,要么发脾气,要么趴在凤灵钧肩上,做出一副沉默伤心的样子,弄得凤灵钧无可奈何。
或许受心情的影响,楚乾最近有点瘦了,连眼神也带了几分憔悴。但他这副模样,反倒将原本一身的少年稚气脱了个干净,五官轮廓愈加清晰起来,从鼻梁到下颌的线条更分明、更俊秀,连个子似乎也凭空拔长高了一节。
凤灵钧顶会戳人心窝子,两人卧在床上交颈缠绵,一个黏腻的吻结束,他的腰还在楚乾手里,却突然说了句不着调的:“乾儿,你这么好看,以后一定会讨很多人的喜欢。”
楚乾幽幽地瞥他一眼,没吭声。
凤灵钧道:“如果我不在了,你就练好武功,娶一个漂亮的妻子,以后潇洒快活地过——”
话没说完,楚乾猛地翻身,将凤灵钧压在身下,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