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好戏看喽”,这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他脸上笑嘻嘻的,像个小孩子,“小刘,你说这届谁能胜出?”
“不知”,刘云丞摆手笑道,“反正不会是我那窝囊儿子。”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人望着刘策灰溜溜跟在程伊人身后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你就生了个这么懦弱的儿子!”
刘云丞笑了一声,“大概长歪了吧”,他语气不知怎么的,有些意味不明,提到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火气。
“得得,反正不是我孙子”,老人挪开了眼睛,“不过程伊人那小姑娘倒是能力不错,就是脾气太差了!”
刘云丞还没开口,老人又无奈摇了摇头:“但想想十岁就遭遇灭顶之灾,你宠她也无可厚非……”养成了如今这么蛮狠的样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是我愧对程老啊……”刘云丞双手靠于背后,轻叹了口气。
“行了!你又不知道会发生那事!”老人打断刘云丞的自责,目光放到了自家孙子身上,自豪道,“这届魁首,肯定是我孙子了。你是不知道,他的天资除了那家伙……”他话还没说完,便闭嘴不说了。
此时场面中已经混乱一片,而那柱香也快燃到了尽头。不是所有人都会寻势,但是寻不到难道还不会抢吗?有武力者的确不敢对着世家子弟出手,但那些人毕竟少数,多数人已经厮打了起来。
而程已,倒是很轻松。
一来他有眼疾,长相也很温和,看着不像是有本事的,二来便是他怀中的小白狗好像在闹脾气,愤愤然在刨坑,他一路追着跑,竟没有寻势。
众人全都下意识就无视了这人,但老人却留意到了,咦了一声,“那少年是谁?他身前的小狗似乎有些奇怪。”
刘云丞目光闪烁了下,点头道:“的确,那狗会寻势。”他话音落,香也燃到了尽头,鼓音响起,第一场比试结束。
众人在寻到的物品上写好名字,交到守候人员那里。本来侍从看到怀中抱着白狗的盲眼少年还想着要不要帮忙,却不想这人行为全都和正常人没有一样,连写字已是如此,瓷白的纸张上,是一手隽永洒脱的楷体。
这字很有特点,侍从多瞥了两眼,才将物品放入箱中。
少年出去后,一人又一人从随从的面前走过,他放了一个又一个,到了后来,竟还有人直接交了团白纸,随从抬头想看看到底是谁人这么要脸,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怪人”,侍从刚想将纸扔进箱中,却鬼使神差地拆了开来,上面是两个字,“原来写了名字啊”,侍从没多想,扔了进去,脑中却莫名想起了少年的字……似乎还挺像的。
将东西搜集好之后,就交到了大师的手上,场中大师纷纷各使手段,匆匆评分。但评到一个时,却手中一顿,仔细看了眼其中闻所未闻的名字,唤来身侧之人,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心中却是有数了。
此人,定是初试之魁首了。
等在外面的众人心中焦灼,但也有神态自若的,程已就是其中一个,他甚至饶有闲情地逗弄怀中的小家伙,让小白一个劲哼哼作响。
“苏公子,你可真是雅兴”,南宫亿也想戳戳小白的肚子,却被躲开了,面色顿时有些尴尬,程已温声解释道:“抱歉,小白不接触他人。”
南宫亿还没说话,站在旁边的另一少女却是开口了,“这话说的漂亮,明明自己不想,却说怀中的小畜生。”她身侧的男人扯了扯她的袖口,“伊人,你……”转身朝着程已道歉,“公子,伊人还小不懂事。”
“刘策你才不懂事!”程伊人一把拉过他的耳朵,“叫你多嘴,我说的就是实话。”
南宫亿没将程伊人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道:“的确是我唐突了”,说着就见这小东西瞅了自己一眼,神态有些傲慢,似乎在说,你知道就好!不禁笑出了声,“这小东西很通人性。”
程已点了点头,揉了揉小白的脑袋,“嗯,小白是我的家人。”南宫亿见过程已和小白公食一桌的场景,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点了点头。
那边程伊人却凉凉地说道:“呵,将小畜生当成家人,莫不是也是个畜生吧!”
她长这么大,虽说遇到过一次全家被灭,但刘云丞对她比亲生儿子还好,最初的痛苦过去,她傲慢的性子就又露出来了,几乎从没遇到过挫折的她在程已这里吃了瘪,当然看他不顺眼了,有事没事就怼一次。
程已倒是面色如常,南宫亿却有些想要驳嘴,却被制止了,“南宫姑娘,不过口舌之快罢了。”
望着程已没放在心上的神色,南宫亿才忍了这口气,明明刘云丞是个那么温和的人,却不想教出这么个蛮横的义女,也实在是令人不解。
程已并不是说说而已,他的确不在乎,程伊人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不过那时候她不屑对这个亲弟弟动嘴,几乎是冷对待,望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条一无是处的狗,那时他都无所谓,更遑论如今两人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了。
但他不在意,不代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