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有些事情就禁不起琢磨。
才开了没一会儿,车前突然扑过来一个惨白的人影。肖宁馨下意识惨叫一声,双手松开方向盘,直接捂住了眼睛。不过与此同时,她本能地踩下了刹车。
等待了一会儿,身上被吓出的汗也蒸发了,心里的凉意渐渐下去,肖宁馨不见有伽椰子或贞子等姐姐辈的人物爬出来想和她约会,心跳平复的同时,她脑海里也冒出了一个念头:“不会是什么人在求救吧?”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胆怯。肖宁馨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绕到了车前。
一个男人面朝下,躺在她车前面。
不像是死掉了的样子,也不像是失去意识,男人的胳膊在缓缓的挪动,似乎想用力将自己撑起来。
肖宁馨努力将脑海里的恐怖画像例如男人一抬头没有五官一片空白驱赶走,犹疑地问:“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男人的身体僵了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微弱而无奈:“肖宁馨……我没力气了,快来帮帮我。”
肖宁馨冷不丁被叫了名字,心里一震,走上两步试图将男人看清楚些。这时,男人也缓缓抬起了头。
肖宁馨的视线停留在男人脸上两秒,她猛地僵住,很快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扑了过去:“乔轶!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乔轶攀着肖宁馨的臂膀艰难地起身,他清秀的脸上此时满是血迹和污泥。乔轶说话只剩下了气声:“一言难尽……段曦……是不是在你那里?”
“她在我那里。”肖宁馨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凌乱、沾满了污泥,加之乔轶刚刚擦伤流的血,有些惊慌:“你撑住!我送你去医院!”
乔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肖宁馨被这力度弄得一痛,随之那只手却又放松了力量。乔轶喘着气:“不要送我去医院。我没事,你赶快……送我去段曦那里。”
段曦在这小破房子里,她开始发了会儿呆,肚子咕噜噜叫起来时,无奈地叹了口气,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了。
这里却并不像长时间没人住的样子。
起码厨房没有落灰,段曦看到锅碗瓢盆都是洗干净码好的。冰箱还有少量的面包,她拿出来看——竟然没过生产日期。
剩下就是马铃薯、青菜等段曦不会弄的东西,也不能生吃,于是她只好抱着面包回到客厅啃。
没吃两口嗓子干巴巴的,拿起水壶却又没有水。
段曦呆呆地站着,头一次感到了心酸和落魄的滋味,以至于她隐隐有了想哭的欲望。
这时候,她又想起了段辙那通电话。段曦知道,家里大概是有麻烦了。
虽然段曦从未接触过父亲与哥哥的工作,两个男人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这些讳莫如深的事情,但段曦总是能在家里偶尔突然想起的电话,接电话时段辙或段司令紧绷的面部表情上,体会到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她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却对其有着隐秘的恐惧和下意识的躲避。
一直被好好的保护起来,家里有了变故也是第一个逃出来的,段曦不知道段辙和段父怎么样了,更不知道远在大院里环境更为暴露的陈依眼下处境如何,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泪马上要落下来时,肖宁馨家的门砰砰砰被砸响了。
段曦吓了一跳,水壶差点脱手而出。她极力定下心神,来到客厅,贴着门,一时不知如何做。是不是敌人?还是……
门持续不断地被敲着。段曦察觉到身后的防盗门在抖动,就近握了个花瓶做武器,终于有了点底气。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谁?”
“我!”女声急切:“你在搞什么呀?还不开门!”
听到肖宁馨声音的时候,段曦终于松了口气。她打开门,看见除肖宁馨外的另外一人,先是瞪大了眼睛,惊喜过后又是惊慌:“乔轶哥,你怎么受伤了?!”
乔轶见到段曦的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的嘴唇发白,脸色也很差,扶在门框上的手青筋都暴了出来。
反而是一天内连续收留了两个人,现在有些搞不清状况的肖宁馨急了:“段曦你别在门口挡着!快帮我把他扶进去!”
乔轶坐到沙发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他身上酸痛难当,脖颈处被段辙打的那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导致他隐隐的头晕恶心。
被擦到的几处也火辣辣地疼,肖宁馨和段曦一边坐了一个,拿着棉球蘸着酒Jing给他擦拭。
乔轶忍受着酒Jing处理的疼痛,问:“段曦,段辙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段曦似是全身震了一下,她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是。他要我……暂时藏起来。”
“你哥把我打晕了。”乔轶勉强笑了下,“但我还是听到了些他打电话的声音,我猜他是在给你打电话。”
段曦不由自主握紧了他的手,她的眼睛像受了伤的小动物眼睛,透露出寻求庇护的意味:“出事的时候,你们在一起?我哥他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