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嘛,除了份内之事,往日里头也就是喝喝茶下下棋串串门历历劫讲讲道论论经顺手在个办几场宴会赏赏舞喝喝小酒什么的,若是不找些消遣事来打发打发时间,那千百万年倒是真有可能活成一个疯子了。
“小神可否一观二位的名帖?”銮轿还未进门便被站在路侧小神拦下,为首的白衣小神也不管轿中人是否看能看见仍旧恭敬拱手道,君痕闻声自袖中抽出帖子顺着帘子口递出去。
白衣小仙见那帖子署名时面上划过诧异,仔细检阅几番确认无误后这才退开几步让身,两侧侍者恭敬围上的候于轿旁,温浅掀帘下轿抬手轻轻一挥,拉车的魇兽便乖巧的跟在一侧侍者身后离去,一点也没有往日在冥界的作威作福。
“吾等恭迎冥帝大驾”骤然响起的朝拜声令温浅眉头微微蹙起,君痕在一侧啧啧啧的开心“今儿个若非是沾了你的光,想来也是受不起这神宫的众神朝拜”
温浅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漫不经心开口“这众神也未曾拜你,你又有何受不起”
离得近的小神听着免不了强忍笑意,君痕快走几步追上温浅道“这番场面下,你总是也应当给本君留些薄面的”
“好说”温浅颔首,君痕一听真当他打算松口之时,却又听得温浅慢慢悠悠不急不慢道:“先把你欠的那些个物什酒钱,还有在冥界的住宿结掉 ,本帝往后便不再同你多说一字如何?”
君痕一听当即决定那些东西能欠一日便欠一日,能欠一年他也决计不会少一日,他可摸不准温浅这话是说往后不再同他口舌之争还是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这若是搁别人身上,君痕还能信信第一种,但若是搁温浅身上,谁也不能保证他说的是第二种。
君痕半天未回话,着实令温浅惊诧,他正想回头去瞧瞧,冷不丁的余光扫到面前一人让他停下了脚步,君痕本正思考温浅话中含义,却不防撞上温浅,抬头正欲询问怎料话还未出口,便也看到了温浅身前的人,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苏篱。
他一袭白袍千尘不染,墨发未束随意搭了肩侧,温浅怔了怔,随即拱手作礼道“冥界现任冥帝温浅见过。。。。。。。府君”
君痕似也未曾料到会在此时碰见苏篱,着实吃了一惊,再见温浅竟以礼相候更是一怔,半晌才堪堪回神过来拱手道“九天现任天君君痕见过府君”
苏篱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从温浅游移到君痕颔首算是受下了这礼,他对温浅和君痕的印象不过停在因他二人所毁的那本子经书上,还有书房挂着的那幅丹青,跟着他的司命面上犹豫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身后追上来气喘吁吁的小仙使,恭敬的给储在这儿的三位行了个礼转身对温浅道:“神帝已吩咐奴将冥帝寝宫收拾干净,可否需要奴给二位领路?”温浅微怔,半晌才似有些恍惚道“无需劳烦,本帝同。。。。。”话一半才翻然醒神,他早已不是往日可同苏篱住在一处的温浅了。
“带路罢”君痕对着那小仙道。
小仙会意伏了伏身,领着二人同苏篱擦肩而过,苏篱垂眼慢悠悠开口“何时洛尘竟也会在神宫为六界之人专设寝宫了?”
司命小心斟酌了言辞一番才施施然道 “小仙想来是关系非同一般罢”
苏篱便也不在开口,自顾自的向前走,司命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抬头瞄几眼又收回目光,此次府君回来所有的变化又岂非他一人有所察觉,但以他的身份,纵然担忧,却也无力去做些什么。
“回头将书房挂着的那幅子画取下来”苏篱淡淡道
“那。。。。”幅画曾是府君你描了几个日夜才满意的。。。司命终究是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低低的答了一个“是,小仙明白”
苏篱对这些个随□□代的琐事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理所应当,也就自然记不得他说过这话,直到后来某一日司命去人界办事,任凭苏篱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寻到这一幅丹青,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小仙领着温浅和君痕来到一处殿前,锋锐流利的笔迹绘成牌匾上的名,温浅自然是晓得那为谁所写,君痕眯眼逆着光去看“行云流水,名起的倒是不错”
小仙笑了笑“陛下常说只有这四字才可配得上得上冥帝”
君痕回身细细瞧了温浅打趣道“我怎未曾见你行云流水之态?反而事事计较,活脱脱是个锱铢必较”
温浅早已习惯君痕逢事便来损他两句,纯属是在别地儿找舒坦,对于这种作为温浅通常都是不理的,有兴致时才会开口去接,通常任凭着君痕在那儿说破天,他也只是漫不经心淡淡的去瞧上一眼,而这反应落在君痕眼中便认为温浅叫他噎的已然是开不了口了。
温浅随着小仙进入殿中,连半片目光也未赏给君痕,君痕摸了摸鼻尖,这一回两回还能说是温浅被噎的开不了口,可这三回四回,回回如此,摆明了是温浅不想搭理他,若再接话头,也委实是没有眼力了。
殿中亭台楼阁,假山荷塘,曲曲绕绕竟还有九曲回廊围着湖心小亭,不过。。。。。。君痕心中染上几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