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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更要加倍地珍惜。
只是,大概连林璟自己都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也会“带资进组”了。
正式与剧组签订了合约之后,距离正式开机还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林璟却要从现在开始积极为此做许多繁复的准备工作——导演是出名的gui毛加严厉,而这又是个有些不一般的农村城镇题材的电影,于是,为了保证开拍后的质量,对于像林璟这样的年轻演员,他们需要被拉到东北农村做为期至少半个月的基础培训。
而在出发前,林璟终于是将剧本彻底研读完毕。
这是个表面看似欢乐细细品读却全是悲伤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1998年黑龙江的一个小村子里。电影里的主人公,不过20岁的李文正在地里干活,母亲李翠萍突然大喊着跑来告诉他姥姥突然生病昏倒了,李文赶忙撂下了铁锹跟着母亲跑回了家。
骑着三轮车,李文将姥姥送到了镇里的医院。一番漫长而复杂的诊断之后,姥姥被正式确诊为癌症,需要一大笔的钱才能治好,这个噩耗愁的母子俩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农村,几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是个天文数字。
可他们又不能光干看着,思考了一圈,李翠萍只想到一个损招。她向李文编造了镇计生所的干部赵达才是李文亲爹的事实,本身想带着李文去讹赵达一笔钱给母亲治病。却万万没想到,在李文先一步到镇里找到了赵达。男人虽然给了他几千块作为“封口费”,却告知他自己并不是他亲爹。
“你真不是我爹吗?”
“不是,你要不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是什么?”
“就是能验血看你和我是不是父子的技术。”
“那你应该不是我爹了,我跟你长得不像……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不是跛子吧?”在李文浅薄的记忆里,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没见过他爹。后来听人提起,他爹是个跛子,可他在李翠萍那儿看过照片,却觉得这人应该根本与自己无关。
“不是他。到底是谁,你还是自己问你娘吧,按道理说,你爹现在应该在城里工作,你要是缺钱,说实话应该找他。”
听了这话,李文带着疑问回去找李翠萍一探究竟,女人自然也承认这事实,愤愤说这都是赵达在骗他,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而李文嘴上答应着,却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里,他心里突然生出了巨大的好奇,想要一定找到亲生父亲。后来无意间翻到了李翠萍锁在柜子里陈旧的日记本,他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家乡和名字,便拿了所有压岁钱自己偷摸孤身一人去城里寻爹。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进了城的李文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得章法,根本不可能找到人。后来李翠萍发现儿子不见了也跟去城里,看到李文那么执着终于心软了,留下来跟他一起寻找那个男人。
毕竟她也很想他了。
断断续续,李翠萍隐去了一些细节,跟儿子讲了那个男人的故事——二十几年前,他亲爹薛晋是下乡到他们村里的知青,李翠萍是当时村里最年轻美貌的姑娘,郎才女貌,两个人便看对上眼了。可是,薛晋自私地想到自己以后还是会回城里的不想娶农村女人,于是与李翠萍的所有关系都是偷偷发生的并没有告知其他人。而李翠萍却傻傻以为男人真的爱他,她曾读过一点书的,便偷偷将两人的爱情故事记在了笔记本上。
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一年多,78年知青返乡大chao,薛晋绝情地一点也没留恋地走了,独剩李翠萍一人伤心哭了好几天。
而一个月后,她悲剧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在当时的环境下,未婚生子是会被人耻笑的,她着急结婚,最后嫁了村里长她十岁的跛子。
生了儿子之后,跛子在李文两岁时上山挖野菜不慎摔落山崖死亡,李翠萍就此成了寡妇,一直也没再结婚。
跟儿子讲完过去的故事,李翠萍心中的执念渐渐也没有那么深了,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再见见薛晋。两个人便在城中村里租了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每天早晨去进货卖菜赚一点钱,卖完后便满街地打听寻找薛晋。
在城市的一个多月里,他们也认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人,遇上了很多的欢乐与感动——拉货的,租房的,在写字楼上班的,在工地搬砖的……
那是城市里不同的阶级与生活,让李文看着也感慨万千。
最后,李翠萍在卖菜时终于无意撞到了薛晋,虽然都二十多年多去了,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男人。心情激动的难以平复,但她并没有上去相认打扰,而是悄悄地跟在男人身后,最后发现他走进了法院。李翠萍在周围转悠,最终打听到男人是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
而看到了薛晋,李翠萍其实已经有些满足了。她不想去打扰男人的生活,回去跟李文说自己累了想回家不想再找人了。
李文只觉得奇怪。
而后他表面答应,背后却在次日卖完菜后偷偷跟踪李翠萍——女人出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