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我的孙媳妇居然是只鬼!”
“嗯,是的。”
沈岳摸了摸鼻子,瞥了满脸窘迫的闻杰一眼,暗想nainai的接受能力还真是强悍啊,这都喊上孙媳妇了。然而——“我还觉得奇怪呢,昨晚您怎么什么都没问我,就把我想要的东西发过来了呢?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跟鬼乱搞嘛?”
nainai唔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就收起了那副老顽童的嘻哈脸,语气有些深沉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嘛,老人家本就不该管得太多,更何况我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尽量让你自由自在的,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样?这些年我做得还不错吧?乖孙你觉得自由快乐吗?”
“噢,”沈岳神情一凝,“这些年我确实没什么不自由的,但……为什么?您为什么会有这样高的觉悟?”
nainai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这里面有大问题了:回想这二十多年以来,沈岳从未觉得nainai对他有哪里不好,只觉得她真是一个特别开明、特别可爱的老人家,心很宽、神经很粗,放任他去闯去拼,无论他做什么都举双手双脚支持,他说要创业,nainai就把几十年的积蓄都拿给他,让他随便花,从不问他干了些什么事、交了怎样的朋友,也不在意他过着怎样的生活,口头禅永远是“乖孙你自己开心就好”,甚至他忙起工作来挺久不回家看望nainai,她也没有半点不满,反而跟他说不用太把她放在心上,爱干啥就去干啥……现在想想,这哪是一个“正常态”的nainai?
偏偏沈岳一直“灯下黑”,直到上次聊起克妻的话题,他才发觉nainai有些不对劲,再看今天的情况,似乎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nainai,闻杰也是一脸的好奇不解,飘过来坐在沈岳的大腿上听nainai开讲。
“嗨,什么觉悟高啊,无非就是吃过一次大教训,就改正错误了呗,曾经的我也是个专制的老妈啊……”nainai唏嘘一叹。
“看来您吃的那个大教训,是来自我爸爸?”
沈岳挑了挑眉,话说他对自己的父亲真是陌生至极,可以说“爸”这个称谓就没从他的嘴里出来过几次,当然“妈”也差不多,因为自他有记忆起,他爸就不在人世了,妈妈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唯一仅剩的亲人就只得一个nainai,况且她老人家还很少在沈岳面前提起他的父母,所以他真是对他们不怎么了解。
而作为一个懂事的乖孙,沈岳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追问过父母的事,现在看来他似乎做得挺对,这是nainai的伤心事吧?
果然,nainai点了点头,就告诉沈岳,当年他爸从小就被她逼得紧,因为她年轻轻的就守了寡,所以特别望子成龙。结果到最后也没逼出个什么来,反而让沈岳他爸在短暂的一生中都没怎么体会过自由和快乐……
“唉,所以到了你这里,我就完全想通了,人生这么短,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只要负责把你健健康康地养大,别的就没必要多管了。”
说到这儿,nainai欣慰地拍了拍乖孙的肩膀,“事实证明我做得很对吧?瞧瞧,你比你爸出息得多了,日子也过得丰富多了,最重要的是心情快乐得多了。”
沈岳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nainai的这番解释,但他心头的困惑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起来,所以他又摇了摇头——“即使您希望我自由快乐,也不至于连我跟只鬼在一起都毫不介意吧?还有前几天您说我克妻,为此不让我找对象,那又该怎么解释?”
把问题这么摊开来说,不等nainai做出解释,沈岳自己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那是真的,简直糟糕透顶……
“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说个清楚明白。不过在那之前,我倒是想要先看看我的孙媳妇,行吗?”nainai有些好奇地左顾右盼。
沈岳拽回自己乱飞的思绪,点了点头,“我去拿套衣服过来,呆宝,你给nainai倒杯水吧。”说着他就上楼去了。
“呆宝?”nainai眨了眨眼,就惊讶地看到扣在茶几上的杯子“自动”翻了过来,摆在她面前,然后凉水壶倾斜下来,倒入了大半杯水,最后还有一张卡纸从便签盒里飞了出来,笔被看不见的手握着,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下了几个字:nainai请喝水~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啊,真是个好孩子!”nainai端起水杯,笑眯眯地进入了“家长模式”,问:“今年多大啦?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闻杰挠了挠头,暗想不愧是某人的亲nainai,感情祖孙俩都有神一般的心理素质啊。笔下却是不停顿地在纸上写到:24岁,家里有妈妈和妹妹。
“哦哦,我一定要跟亲家见见面……”nainai理所当然地说。
“好啦nainai,明天我就把她们约来,今天先把咱家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事给说个清楚吧。”沈岳走下楼梯,朝闻杰递了个眼色,然后nainai便也“欣赏”了一出裸体秀、啊不,是阿飘现身记。
nainai手微抖着摸了摸闻杰的脸,“我还以为你是聊斋里的那种美艳女鬼呢,没想到会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闻杰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