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女人啪地一声,一掌抽在了虹翘脸上,虹翘被打一边脸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血,她侧目看着女人,反手也是一巴掌。女人被她打得瞪着眼睛,虹翘继续说:“你们这帮吃人血,吸人骨髓的怪物,自以为能决定我一辈子的命,你们的命呢?我就看着你们这群畜生怎么死,怎么下地狱,怎么去还那些被你们坑害了的女人们的罪!”
虹翘一脚踢开了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倒在地上的女人骂得极其难听,她冷笑举起了匕首,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这样的辱骂她早就听得习以为常,还会觉得被羞辱吗?还会觉得心疼吗?怎么不会呢?因为还是一个人啊。
虹翘看着地上的尸体,她握紧匕首,前方传来了呻yin的声音,这声音她很耳熟,她倒退了两步,双手捏着手里的匕首。她一步一步往前挪,她开始害怕了,她的手和下巴都在颤抖。她知道前面是什么。
前面一个男人趴在一个女孩的身上,女孩还很年幼,她拼命的喊,拼命的叫,但是男人只是给了她两巴掌,随后就毫不留情的压下身,女孩儿惨叫。眼中某一个角落暗了下去,她长得和虹翘小时候一模一样。女孩的眼神开始慢慢得变灰暗,某一种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死了,又有某种东西在她的心里发了芽,扎了根。
虹翘睁大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愤怒,及其的愤怒,这种愤怒在十几年前的某个晚上她便产生了,她尖声喊了一声,冲了上去,那把匕首直接刺入了那人的背后,随后她一边失控地喊叫,一边下刀子,她手上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她停不下来,她只是脑中只有拼命的下刀子,一刀,一刀,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个男人切成碎块,碾成粉末。
她没了力气,往后倒去,但是依然挣扎着爬了过去,继续刺,她血溅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发上,她浑然不觉,她就像是被血染透了的娃娃,但是她开始笑了,笑得痛快,笑得悲戚。她疯癫般的大笑,一边笑,一边下刀,心中的那份痛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份痛快有所减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会改变自己被双亲卖了的事实吗?能改变自己被人贩子毒打的事实吗?能改变自己被摧残侮辱的事实吗?
虹翘知道这些都没有用,但是她的怒她的怨恨呢?她机械性地倒在了尸体的边上,有一刀没一刀的刺入尸体,人早就死透了。那个小女孩笑嘻嘻地看着虹翘,女孩儿的眼睛变成了红色,随后她慢慢地爬向虹翘,她趴在虹翘的背上,抚摸着虹翘的侧脸,舔着她脸上的血说:“你恨吗?很恨吧。毕竟那么惨,为什么不恨呢?”
虹翘眼神已经空洞得再也看不出任何的起伏,女孩儿双手搂住瘫坐在地上的虹翘,她说:“你不是一直这样过了那么久吗?你都是花魁了呢。那些男人再看不起你,也都要喊你一声花魁娘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哦,对了,因为你的心上人看不上你吧?因为他……你一直都在等,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个笑话。”
虹翘动作一顿,她转过头看着搂着她的女孩,说:“那不是一个笑话,那是我活着的证明。”
女孩的脑后忽然裂了开来,露出了一张嘴,声音变掉了,传出了一声变了调的笑声:“活着的证明?他不能给你任何的证明,因为他连自己都无法证明自己是活着。”
虹翘伸出刀子,她面对着女孩,女孩水灵灵地大眼睛瞪着她,她说:“你要杀我?而我就是你啊。”
女孩眨着眼,她凑近虹翘说:“别杀我好么?我有办法帮你留住胡悦,让他永远的属于你一个人。”
虹翘颤抖着睫毛,女孩手指划过匕首,手指出现了血ye,但是血ye确实黑色的,她在虹翘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云纹,凑近虹翘的耳朵说:“胡悦可以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可以从良,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结婚生子,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虹翘抬头看着女孩,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随后却猛然举起了刀子,刺入了女孩的胸口,女孩一脸的震惊,她一口血吐了出来,只问道:“为什么?”
虹翘说:“我不是要公子留在我的身边,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他身边。我只是……”她用力地捅了下去,凑近女孩说:“我只是不想要忘记他……”
虹翘一把推开女孩,女孩颓然地倒落在地上,同样的他们的尸体开始坍塌。
虹翘苦笑道:“他不要忘记我而已……”
虹翘回头看了一眼,原先的尸体都像是没了rou体,只余下了破败的衣服,虹翘忽然感觉有些晕眩,她捂着额头,只觉得身体变得非常得沉重,她无法迈开步子,而脚底也开始摇晃,随后她开始往下掉落,她没有任何的惊恐,忽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束光,随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冰冻了一样,自己像是一块石头,往无底深渊落下,没了恐惧,没了知觉。一切都没有了,但是为什么她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呢?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在船上,胡悦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筷子,轻轻敲击着酒杯,口中念出了一些诗句。边上的楚珏为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