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再见。”
在严礼之成功甩掉这个包袱之后,他却半点也轻松不起来。父亲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只要能阻碍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方肯定会源源不断地往他这里塞人,不逼到他认错决不罢休。
可他横竖也想不出什么说服父亲的办法,只好暂且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捱过一天算一天。
23.
杨坚发觉近来的严礼之十分忙碌,两人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除去晚饭时间,他几乎没见到对方几面。杨坚以为对方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忙,抽不出空,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得知今晚严礼之又不能回来吃饭,杨坚颇为无聊,干脆出门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喝酒。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酒,一喝就停不下来,等到散伙之后,杨坚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到家后,他为避免吵醒严礼之,特意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客厅里一片黑暗,连阿呆都老老实实地团在窝里睡觉,看来严礼之也早已睡下。杨坚暗自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换身衣服,路过严礼之卧室时却发现对方没有关门,里面还亮着灯,严礼之背对他站在落地窗边,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正在做什么。
平时严礼之作息十分规律,十点半就准时睡觉,今天却反常的还没有休息。杨坚有些奇怪,忍不住出声:“还不睡?”
严礼之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回头对杨坚笑笑:“我也刚到家没多久。”
杨坚见他神色有些古怪,又闻到空气中一丝异样的味道,不禁走到严礼之身边,像只觅食的大狗般绕着他的衣领嗅来嗅去。
“你这是做什么?”严礼之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杨坚抬起头来,异常严肃地看着他:“你抽过烟?”
也不怪他会觉得不对劲,自两人认识那天起,严礼之根本没在杨坚面前抽过几次烟,说是不喜欢。但现在对方身上的烟味浓得呛人,没有一包半包的数量,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严礼之怔楞半秒,才道:“刚才心情不太好,抽几根解闷。”
严礼之这个答案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杨坚以为是对方烦的是工作上的事,也懒得多问。他站在严礼之身边,看到对方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下隐隐透出几分疲惫,还有十分明显的黑眼圈,一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模样,眉头一皱,催促对方:“不早了,睡吧。”
“你陪我?”严礼之故意逗他。
之前两人一直分房睡,很少睡在同一张床上,严礼之也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杨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竟真的没有反对。
严礼之得了这个小惊喜,心情灿烂不少,便异常听话地开口:“我去洗澡。”
杨坚含糊地应了一声。
不料严礼之进浴室没多久,他搁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杨坚听到声响,起初并不打算理会,但它一直固执地吵个不停,活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杨坚思索片刻,还是拿起手机敲了敲浴室的门,喊道:“喂,你电话。”
严礼之的声音懒洋洋地传出来:“让他稍后再打给我。”
他说的理所当然,完全不给杨坚拒绝替他接电话的机会。
杨坚只好照办,结果还没说话,就听另一端那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抱怨:“小礼,现在要找你说句话真不容易。”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尽管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但杨坚仍想不起对方是谁,冷冰冰地说:“十分钟后你再打给他。”
他刚要挂断通话,对方蓦地大叫起来:“光头兄!是不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冯豫啊。”
光头兄这三个字立即勾起杨坚的回忆,他轻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记得。”
“小礼在干什么,怎么是你来接电话?”冯豫倒是一点都不认生,大大咧咧地问:“你们难道在办事?十分钟就能解决?太快了吧。”
待杨坚想明白办事的真正含义后,他额角青筋迸出,险些捏爆严礼之的手机:“我挂了。”
“别别别,我正好有事想问你。”冯豫连声阻止,转而换上一幅正经腔调:“你和小礼商量好怎么应付伯父没有?”
杨坚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就是想办法说服小礼家的老头子啊。”理所当然地扔下这句话,冯豫停顿片刻,像是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问:“光头兄,你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就算杨坚再迟钝,也能从对方的话里摸出几条线索,他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压低声音道:“说清楚。”
冯豫确实没料到杨坚会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有些后悔,又想说都说了,不如让杨坚知道得更彻底些,于是替他解释:“你们交往的事被发现了,严伯父好像不太赞成你们两个在一起,小礼也不听他的话,他们父子现在闹得很僵,连小礼的两个哥哥都没有办法。”
自从认识严礼之后,杨坚一直苦于应付对方的花样百出的纠缠手段,以至于现在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