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会回明家的,您放心吧。”
南田洋子听她说到汪曼春,就不禁想起来今天上午的时候阿诚过来跟她说过,“汪处长似乎对那位李秘书的身份有些疑虑,望南田科长慎重、慎重,再慎重。”
“那你就去好好照顾汪处长,好好盯着汪处长。”
这些虽然汪曼春都不知道,但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当然不会在一个陌生的仆妇面前流露出分毫的对日本人的不满。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于曼丽和郭骑云便接到命令要去偷第三战区的兵力部署。这件事对于已经抛头露面过一次的于曼丽来说是有一定的难度的——毕竟,如今情报所在是在日本的情报处[2],这种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去的,尤其是一个已经在上流社会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中国女人。
“这怎么办?那种地方是什么人都混得进去吗?”郭骑云接到命令之后便是愁眉不展,“情报处几乎都是日本人霸占着,且先不说怎么伪装,就说是可以伪装混进去,那我们怎么知道东西在哪?就算知道,又怎么拿出来?这不是……不可能完成吗?”
于曼丽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能怎么办?尽力办呗。要不然呢?你有本事,你去抗命啊。”
郭骑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你倒是说个办法啊。现在你也在日本人那儿出了名了,你是不可能去了,顶多在外面策应一下。那就只能是我去,但我能怎么去?”他看于曼丽似乎漠不关心更是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
于曼丽倒是先不耐烦了,她瞪了郭骑云一眼,“你烦不烦?脑子一根筋,属驴的啊?你也不好好想想,我们进不去,难道不能让它出来吗?它只要离开情报处,我们就好去想法子。”
郭骑云如梦方醒,稍微一想,便匆匆忙忙赶去发密报了。
阿诚是当晚接到的回复,他很快就把电文交给了明楼——只不过这次不是密密麻麻排了好几个窃听器的明楼的书房,而是在厨房。
明楼看着锅里煮着的粥,就着阿诚的手扫了一眼电文便点点头,阿诚随即便划亮了火柴,将电文烧了。他轻声问道:“大哥,准吗?”
明楼拿着木勺像模像样的搅拌了一下粥,“这主意十有八|九是于曼丽出的,不过主意的确是好主意。让它离开情报处就得让日本人觉得情报处不安全,郭骑云说的引发火灾或者爆炸,这个恐怕不妥。到时候毁了情报事小,暴露他们就不值当了。”
其实阿诚也是有这个顾虑的,但他还是为这个计划说了一句好话,“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把这帮人都弄死在里面,不也省事了?”
明楼责怪地看了阿诚一眼,“阿诚,别糊涂。真要是死了那么多人,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非要把上海翻过个儿来找出真凶不可。而且,情报处周围保卫重重,等闲哪里就能靠近了?依我看,不如放个诱饵先去偷情报,让日本人心中戒备,转移目标,咱们再在中途下手。”
既然已经直说了是诱饵,那自然就完完全全是去送死的。阿诚虽然大致能猜出是谁,心中不忍,但也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但愿从明楼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能是一个他们的对手。他迟疑了一下,“大哥是说……谁呢?”
明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程锦云程小姐,岂不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吗?”
阿诚早就知道八成儿会是程锦云。程锦云并不聪明,又早就为汪曼春所疑,纵然一时能保太平,来日也难说会不会再生事端。与其如此倒不如送她过去。反正,现在她在上海日短,唯一能攀咬出来的人物也就是黎叔。而偏偏黎叔又是上海最不起眼也最无亲属关系的一个人,他们大可以直接借口组织安排让他离开——这样还省得日后他和明台的麻烦。
虽然这么说,对于向往生父的明台而言,并不公平,但是……明楼和阿诚私心里还是觉得,送走黎叔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到时候几年后抗战胜利了,大不了让他们再相认就是了。
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带着大姐、明台父子、顾清明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远去巴黎,当然如果到时候清明想要带走于曼丽二人,而他们二人也愿意走的话,明楼也完全不介意带他们脱离组织。
即使是代表了正义和爱国,那也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是Yin暗的,谁不向往光明,谁不向往希望呢?
阿诚虽然不忍心,但也觉得一时之间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便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那……我让人去下命令了。不过我有些担心黎叔……他会不会……”
会不会不忍心,会不会抗命?
明楼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诚。阿诚有点疑惑,他虽然知道自己今天表现的心软是不应该的,但这一来是人之常情,二来考虑到黎叔的态度也是以策万全,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的。明楼这回倒不是吃醋,他从阿诚点头的动作也能知道阿诚是认同这个选择的,担忧黎叔也是基于对黎叔的了解。他摇摇头,“抗命?抗命就军法从事,这件事,有什么可说的呢?”
如果阿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