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有安全感。想想又忍不住自嘲,这哪需要什么介绍,一群朋友一起吃饭带个小情儿什么的太正常了吧。虽然自己这张脸实在够不上标准。
从小跟父母混饭局打官腔寒暄惯了,真到了包厢里谢一北反而放松了下来,说到底还是更曾白楚单独在一起更容易紧张一些。
年夜饭的包厢装饰得都很有气氛,看起来喜庆得很。人也还大都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帮人,一点都不晓得客气,菜还没上来就推杯换盏地喝起来。
曾白楚一向自控得很,喝酒也是如此,刚开始十分爽快,喝到一个度就立刻打住一口不肯再喝了。他那些朋友也像是习惯了,看他不喝就没再劝,开始转向了谢一北。
“我真不会喝酒。”谢一北苦笑着求饶道。像他这种啤酒几瓶就晕的量空腹喝白酒可不是好玩的。
“有什么不会喝的,练着练着就上来了。”坐得离他近的人站起来就要去抢他杯子。
谢一北半天推脱不掉,求救的眼神转向曾白楚。
曾白楚眼神微微垂了下,伸手接过白酒瓶,亲自动手往他杯里倒了一杯,其意不言自喻。
苦笑了一下知道今晚是逃不掉了,谢一北倒也干脆,捏起酒杯硬着头皮一口灌进了嗓子里,辣得简直想没形象地狂扇风。好在这时候菜上来了,大家都一窝蜂地动筷吃菜,也算是勉强逃过一劫。
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才想起他们不该开车来的,所有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
“走回去吧,明天再来拿车?”
曾白楚点点头。
马路上的路灯都还开着,谢一北没带眼镜,看见的便是一团团失了焦的暖橘色的光晕。地上有许多大红色的炮竹屑混在雪里。
一路无言。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散着步往家走。大年三十的晚上,街上出了大饭店几乎没有店铺开门,也没有什么行人,难得的一片清冷安静。昨天下的雪还没有化,温度很低,幸好没有刮风他们穿得也多,喝了酒在这街上走走倒也清爽惬意。
没走多久两人看见前面一家小店还开着,是家很小很小的便利杂货店,只有些饮料零食什么的,店门外面支了个小架子摆了些烟花。一个老头裹着老式的长长的军大衣坐在旁边的小摊子上守着。
谢一北看着于心不忍:“我们去买点吧?”曾白楚点点头。
摊子上剩的烟花本来就不多,谢一北几乎把手持烟花全都买走了,大多都是那种被彩纸一圈圈包裹的小棍子和芯儿是根铁丝的银灰色的那种。
谢一北抱着一捧烟花回来,很不客气地就往曾白楚手里塞了一半。拎出一根小烟花棍子晃了晃,曾白楚还挺自觉地就从怀里掏了打火机出来帮他点上,顺便自己也拿了根凑过去引燃。
两个大男人捏着这种小孩小姑娘玩意儿多少有点傻气的,好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谢一北其实以前没怎么玩过这个还是有点兴奋的,但毕竟还是不好意思做出那种挥来挥去的白痴举动,只是默默地一支接一支把它们燃掉。
“你以前放过这个没?”
曾白楚摇摇头。
“我也是。”谢一北心满意足地丢掉最后一根烧成焦黑色的铁丝棍子。
“我玩过摔炮。”曾白楚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小时候被人打,我趁他不注意爬到墙上一把一把往下砸。”
谢一北大笑。幼齿版的曾白楚,他还真想见见是什么样。
伸了个懒腰,谢一北看到前面有家回民饭店还开着,特亲切地指给曾白楚看:“去年大年三十我忘了做饭,饿得半死,连泡面都没了。跑到街上也没一家饭店开门的,找了好久终于看到一家回民店,那个幸福啊。”
曾白楚有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至于那么惨?”
“你现在吃饱了不觉得,饿的时候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都路过了那家回民店,谢一北还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眼。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都这个点了。”谢一北看了眼手表惊讶道,“我们怎么吃了那么久,春晚都要放完了。”
“你想看那个?”曾白楚略微不能理解。
“也不是啦,但总该意思意思嘛。”谢一北还是对“过个完整的年”挺有执念。说到这又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刚才干嘛让我喝酒?明天还得过来拿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行一喝酒就……”
谢一北想到了上次喝了几瓶就主动往曾白楚身上蹭的窘态,结果正对上曾白楚似笑非笑的眼神。谢一北顿时哑然,敢情他是故意的!
说了一半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谢一北抬头望天,跳过这个话题。
走到绿园的门口时差不多正好要到十二点了。门口的小广场上倒稀稀拉拉地出来了不少人,都是一大家子出来放礼花的,大部分都还穿着棉睡衣棉拖鞋带着吵吵闹闹的小孩。看有人搬了那种冲天的大礼花,两人也就驻足停下来等着看。
“还有一分钟。”谢一北低头看表倒计时。
那人时间倒掐得挺准的。差不多准点儿的时候,引线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