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沉了一点,“就是碰见了几个奇葩。”
“哦?”谢一北饶有兴致。
“有个男的坐下来,我就习惯性地先问了句哪里不舒服。结果刚说完他老婆在后面就急了,说,他哪里不舒服你看不出来吗,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一北忍笑道:“这种事在医院经常发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还没完。”许方晓板着脸,“后来我去上厕所,结果在厕所碰到那男的了。出去洗手的时候听见他跟他老婆说,医生居然也会上厕所哎!”
顾不了许方晓臭臭的脸色,谢一北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
揉了揉笑酸了的腮帮,谢一北说:“算了下日子那书寄来有一阵子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到。正好赶在你春节放假前。春节在家好好看看。”
“我春节又不是不来了。”许方晓拎来热水壶给两人的杯子都倒满水。
“你们实习生春节是可以回家的啊。”谢一北不解。
“我跟安排实习管事儿的打过招呼了。”许方晓漫不经心道。看谢一北的表情,有点不满:“怎么,免费劳动力你还不要?”
“要的要的。”谢一北无奈,赶紧哄道。想想又叹了口气:“也就最近比较好过了,安排的都是白班,时间也还算规律。等春节一过就该倒夜班的,有的苦头吃。”
“你那身板儿。”许方晓看了他一眼,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天天被自个学生这么教训着,谢一北多少感觉有点没面子。刚想着要想想办法重振师威,却想起了更要紧的事,只好暂时把这个放在一边。程函过两天就要回老家了,那么多东西要买,得趁他在的时候好好使唤。
程函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虽然下班前二十分钟才想起来给他发了个短信,谢一北出医院门的时候他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刚一出门就听见有人大呼小叫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看程函正靠在车门上,一手夹着根烟。一身行头倒是衣冠楚楚,pose本来摆得也帅,只是一开口就彻底毁形象。
“这是你朋友?”许方晓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程函。
谢一北扶额:“嗯,那个,我先走了。”
得知打扮得如此英气逼人的自己要跟着谢一北去买菜,程函一脸怨念。
“别这样嘛。”谢一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买菜你天天吃什么?又不要你动手,帮忙把东西抬上车就好。”
“那为什么不去超市?”程函踩着铮亮的皮鞋在菜市场的污水和烂菜叶中艰难跋涉。
“不新鲜。”谢一北简洁地回答,蹲下来在小摊子上仔细挑选,“你干嘛穿成这样?怪怪的。”
“刚买的,这不准备回家现现世么。”程函倒也直接,“怎么,不帅?”
“帅,帅。”谢一北苦笑不得,“只是不太适合你的风格而已。”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难得两人能达成共同意见。
拖着一后备箱的大白菜泰国大米鸡蛋猪rou之类的玩意儿,程函又无奈地跟着谢一北东窜西窜买了年画和春联。这些东西还非要到小店才能买着。
“再买几块毛巾,原来的该换下来当抹布了。”谢一北顺便又钻进了旁边的超市。程函无奈望天,跟了进去。看那人蹲在那里认认真真挑选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和那个传说中举止得宜言谈有度在宴会上推杯换盏中总是焦点的富家少爷联系在一起。
“只剩这几个了么?”谢一北问服务员。
“嗯,正准备上货呢。”
谢一北审视了一遍全是卡通图案的毛巾,还是准备先买了应急。
“不要买狗的那个。老大不喜欢狗。”程函伸头凑过来看了看,好心建议道。
“嗯,我知道。”谢一北点头。
“你知道?”程函看起来很惊讶,“他跟你说了?”
“谢一北不解地点头:“那次路过狗市,他就随口跟我说了他对狗毛过敏。怎么了?”
“狗毛过敏?”程函露出了一种非常扭曲而纠结的奇怪表情,最后还是没有撑住扑哧一声然后就狂笑起来,“哎呦我去,狗毛过敏,哈哈哈,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有什么不对吗?”谢一北觉得如果此时给程函头上插支女人戴的簪子,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花枝乱颤。
“哎呦喂,肚子疼。”程函稍微缓过来点儿,揉着肚子咧着嘴道,“哎呦不行,我要跟你说了老大会杀了我的,真的。”
“你故意跟我卖关子是不是?不说我就去问他。”谢一北趁机威胁。
“那你不能跟老大说我告诉你了啊。”程函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努力摆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想加以强调,可惜还是很失败。谢一北连连点头后,他才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有次对头那边来我们地盘挑事儿,趁老大落单找他麻烦。结果老大一个人干翻了他们三四个,帅呆了。正追着最后一个跑呢,就差一点儿就要逮住了,路边有只狗不知道是受惊了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