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告了状。那何明明明已经逝世,为何身份户籍没有销掉,能够让他弟弟继续使用,这期间一定有问题。
此事被大理寺卿的周道有上奏的,秦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对方,不知道二皇兄何时竟然收拢了这么一位。
果不其然,开顺帝大怒。这是他政事上的头一道旨意,却爆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他自然面子上过不去。
往日温和的老好人形象早已荡然无存,开顺帝一把将折子甩到了吏部尚书宋沐宋清林那里,“宋卿,给朕解释一下,朕可记得常州府知府去年的考评可是上上,他哪里来的上上!?”
吏部尚书宋清林,正是晋王妃的父亲,他脸色苍白的出列跪下,声音不大却很坚决:“启奏皇上,臣与常州知府傅长青乃多年同窗好友,知之甚深。臣相信他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还请皇上明察。”
开顺帝反问了一句,“那是朕不明是非了么?”
宋清林还想再说,却被秦王打断了,他出列道:“皇上,此事不过是那举子片面之词,其中疑点颇多,不如先行查明如何?”
开顺帝勉强忍了回去,“秦王此话何意?”
秦王微笑了笑,特意扫了一眼旁边的晋王与曹大人,然后才道:“此事事关重大,东厂一直有监察百官的义务,为弟愿意亲自去查个明白,给皇上一个交代。”
话音未落,就被晋王打断,他皱着眉头道:“多大点小事就要跑到常州去,让常州府知府上个折子自辩不是更好。”
晋王似乎对皇上并没有该有的敬意,也难怪,要知道这会皇上的位置还不稳当,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位置也能轮到他呢。
皇上似乎平复了心情,还是未登基之前那副老好人的模样,他给自家两个兄弟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老五老九不要吵。朕看此事也先用不到九弟出马,就让那傅长青上个折子自辩吧,把这事解释清楚。”
宋清林一口答应,在他看来,此事甚为简单,至多不过是好友失察,辨个清楚也就罢了。
谁知道七日后,传来的并不是傅长青的折子,而是他畏罪自尽的消息。
这下子朝堂上的氛围就诡异了,按说此时的宋清林应该自惭自己信错人,但是这位却依旧在朝堂上上了折子,历数傅长青上任以来的种种利民举措,种种政绩,坚称好友不是这等不负责任之人,好友定然不会畏罪自杀。
这下子连皇上的哑然了,他之前倒是有听说吏部尚书是难得的清廉之人,在清流中十分受到敬重。但是他在朝中多年,见多了道貌岸然之人,以为这位也是如此。谁知,这竟难得是一位清流呢?
但是,宋尚书再无辜,他也不愿破坏自己的计划,吏部尚书这个职位太重要了,他必须拿到手。大不了,听说这位有个儿子,大不了以后补偿一下罢了。
想到这里,开顺帝无视跪在地上不断祈求的宋尚书,拂袖离去。
秦王府。书房外。
如今天气渐暖,石榴已经开了花,秦王干脆下了帖子给德郡王,哦不应该是楚王殿下过府赏花。
若是天暖,楚王也是愿意活动一下,不过之前一直在宫中出不来,如今算是自由了。
楚王膝盖不好,当年那一场罚跪让他从此膝盖受伤,多是侍卫抬着软轿进出,如今出入秦王府自然不好如此,还好秦王替他准备了。
楚王机那里的时候,秦王在半躺在属下的榻上,姿势颇为豪放,旁边是小三子正在一条案前泡茶。秦王爱喝茶,小三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手好的泡茶技术。
见楚王进来,小三子起身行礼,秦王放下架在额头上的手,见到是他,也没动,不过是随意打了声招呼,按说这种怠慢的态度一般人都会生气,偏偏楚王却觉得很是亲切。
小三子早就备好另外一张软榻,还仔细的备好了防寒的褥子软垫与毯子,楚王会心的笑了笑,在自己的侍卫帮助下舒服的靠了上去,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结果小三子送上来的茶,楚王不禁感叹,“九弟这日子未免过的太悠闲了一些。”
秦王笑,“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楚王目光放空,轻声符合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二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微风徐徐,只有小三子泡茶时的水流声不绝于耳,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如此舒适的场景中,两个人准备谈的话题却并不简单的。
秦王敲着手指,问道:“如何,大皇兄,可清楚了?”
楚王握紧手中的茶杯,定定的看着茶杯中水波荡漾,过了许久,那水波平稳才道:“知道了,又如何呢?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秦王挑眉,示意小三子坐他旁边休息一会儿,才道:“大皇兄想必是不甘心的。”
楚王冷笑一声,说话不由得有些尖刻,“自然不甘心,不过为兄不过是个废人,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还能做什么?”
秦王沉默了,似乎想起了前世那困在宫中不甘死去的大皇兄,心情一时也不免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