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给他一枪他都不愿意醒过来。
克制不住的疯狂喜悦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他又走到卧室门边去,抬手敲门:“你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我总该知道原因。”
钟知快要高兴得疯了!他眼眶发红,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像是个神经病。
“我没有生气。”谢关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明明气得要炸了,还是强行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可以说非常口是心非了。过了几秒钟,房间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
谢关雎脸色竭力平静的站在门口,可以看得出来他方才深呼吸了多次,脸色都因为怒气而有些泛红。他手里拿着钟知的枕头,一开门,不等钟知说话,就不由分说地把钟知的枕头扔在钟知脸上。
力气不重,砸得很准。
“放我走。”
钟知将枕头从脸上拿开,眼睛里却忍不住隐隐发亮:“不可能。”
谢关雎看他这副模样,仿佛更加愤怒,退后一步,将门再次摔在他面前。
但是这一次晚了一步,钟知已经强硬地挤了进来。
“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他明明知道,但非要这个人亲自说出口。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甚至都不敢去奢望这一幕的。
这个人得知了他的绯闻,只要有一点点反应,对他而言都是偌大的赏赐了。他都会发疯了。
但是这个人的反应远不止如此,这个人生气了,吃醋了,甚至摔门了。
这个人越是生气,他好像就越是兴奋,越是激动,越是高兴到发疯呢。
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吗?他死寂已久的心脏重新疯狂跳动。
“你出去。”谢关雎抬手去推他,但是被他一下子捏住手腕。
他指尖的力道很大,几乎在谢关雎手腕上留下四道深刻的印子。他另一只手握住谢关雎的肩膀,死死盯着谢关雎,试图从谢关雎眼中揣测出更多的东西——
谢关雎别过头去,像是十分狼狈,揉了揉自己的脸。由于喝了啤酒,他脚步显得有些虚浮,又因为熬了夜,眼底有明显得青黑。除此之外,他发怒时咬住下唇的样子也很好看。
钟知看着眼前这个人,嘴角笑意一点点控制不住地漾开,眼里也逐渐出现死灰复燃的活意,其中有迟疑与不敢置信,但更多是疯狂的喜悦。
“你还笑?笑什么?”谢关雎抬手去打开他,但是如今的钟知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力气比他还要大得多。
他去推开钟知,却反而自己一下子绊倒在床上。
钟知明明可以站稳,却偏偏嘴角带起笑意,跟着他一起倒在床上。
“好,我不笑。那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钟知压在谢关雎身上,叫谢关雎动弹不得,低头盯着谢关雎,眼里偏执到疯狂的狂喜,真叫人鸡皮疙瘩都要耸立起来。
谢关雎别过头,神情比平时要冷得多,像是不想看钟知。
但他越是这样,钟知眸子就越亮。
他捏着谢关雎的下巴,忽然猝不及防地凑过去啃了一口,身后仿佛有什么尾巴之类的东西摇起来,语气肯定地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关雎顿时挣扎起来,仿佛恼羞成怒:“才不是!”
“哦,不是吗?”钟知低声凑到他耳朵边上,说:“那个十八线小艺人的确半夜来找过我呢。”
谢关雎:“…………”
他脸色更加难看,抬起膝盖,就狠狠顶了一下身上的人。虽然他的确不该这么做,他们之间只是交易,他没有资格去管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况且,他也早就决定了和这个人不再扯上过多感情,以免重蹈覆辙——
可是愤怒仍然冲上了大脑,他忍不住。
谢关雎说道:“那关我什么事?”
声音里的僵硬与恼怒却是控制不住地泄露出来。
“你不在意就好,还担心你因此而嫉妒呢。”钟知尽管被那顶的一下弄得吃痛不已,但仍然笑着说。
“你——”谢关雎气到肺都炸了,愈发剧烈地挣扎起来,简直像是想和身上的人打一架。
“自从八年前开始,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钟知忽然小声说。
谢关雎愣了愣,就感觉钟知忽然用力地拥抱住了他,将脑袋往他颈窝里埋了过来,对方灼热而粗重的呼吸一并落在自己的颈窝上,烫得吓人。这样的重重压制像是一座大山,令谢关雎根本无法动弹。
感觉到身上的人胯-下有什么在顶着自己,谢关雎有几分恼怒地说:“从我身上起来!”
“不起。”钟知说:“死也不起。”
声音却莫名沙哑无比,还隐隐透着他从未泄露出来过的脆弱。
谢关雎忽然感觉到颈窝处有一点点shi意。他怔了下,停止了挣扎,两只手费力地从钟知的压制下抬起来,试图去捧起钟知的脸。
钟知很别扭,用力压着脸,不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