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在他藏匿身后的蛋糕,眼睛一亮,掩住笑,唇角微弯:“你本没有必要过来,我明天就出院了。”
“今天是你生日。”唐誉州将放在背后的蛋糕拎出来,走近了些,笑着说:“生日快乐。”
“你多来看我几次,我会更快——”乔鸣的声音顿住,看到他脸上的伤,急声问:“你那伤?怎么回事?”
他不玩手机、不玩微博,很少关注娱乐新闻,加上那些新闻闪现又闪消,所以,他并不知道唐誉州跟贺昭棠动了手。
“没事,一点皮外伤。”唐誉州不欲多谈,将蛋糕放到他床边的桌上,把他放在腿上的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坐到床边问他:“你呢?医生怎么说?现在才看到我的伤,你近视度数又加深了。别总是对着电脑!”
乔鸣不说话,脸色冷冷,双手紧握着腿上的薄被。
他很生气。
自从唐誉州搬出公寓,他们距离越来越远。
唐誉州什么都瞒着他。
上次手受了伤,没有告诉他;这次脸受伤了,也是极尽敷衍。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程霖知道。他跟唐誉州朝夕相处,什么都知道。
“你不说,你什么都不说!”乔鸣心中忽而生出极大的妒忌,推开他,扯了被子蒙住脑袋,委屈地快要哭出来:“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出去!”
他很生气,可他不想说难听的话伤他。
他只能避而不见,一个人独自饮痛。
唐誉州皱眉思考他情绪失控的原因,忖度道:“你发什么脾气?我什么没说?受伤的事?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可那太丢人了,你确定要听吗?”
“我不听!你走吧,我不想听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
“对,我在无理取闹。你走,你别理我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唐誉州几乎要被气笑了,软了声音安抚:“乔鸣,别闹,今天是你生日。”
“也是你的生日!”乔鸣掀开被子坐起来,指着程霖高声喝问:“我们说好一起过生日,你为什么带他来?我讨厌他!你明知道我讨——”
“闭嘴!”一旁的程霖忍不下去了,拽住他的肩膀,低喝道:“你特么别朝我的人发臭脾气。他不是垃圾桶!”
“你滚!”乔鸣甩开他,许是动作过大,扯了伤口,痛得他捂住小腹,脸色惨白,额头直落冷汗。
“程霖!”唐誉州看得一颗心揪起,忙拽开程霖,欲言又止。
程霖看出他的意思,震惊道:“你想我走?”
唐誉州无奈地扶额:“伤者为大。”
他在乎一个短命鬼!
他在乎乔鸣!
这认知太伤人!
程霖气得直喘粗气:“如果我不走呢?这是老子的地盘!”
唐誉州看了眼病弱的人,蹙着眉头:“他伤着呢,你考虑下他的身体。”
“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的身体?他自己不考虑自己,别人为什么要考虑?他是个脑残,拿着伤辖制别人?也就你在乎他,别人管他去死?”
这些诚然是事实,诚然有理,可他在乎啊!不然指望谁在乎他?乔鸣那种宁肯码字熬夜猝死的人,能指望他爱惜自己吗?
乔鸣见他们还不走人,下了床,赤脚往外走:“你们不走!我走!”
他像个任性的孩子。
唐誉州抓住他,低喝一声:“别闹了!乔鸣,我脸疼——”
乔鸣停住脚步,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流下泪来:“我心疼,我心疼死了。我不要见他!我知道你跟他好了,你们好了,你们相爱了,我知道,你不要我了。”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唐誉州看程霖眼神不一样了。他开始在意程霖,连说些狠话赶人走都不舍得了。
他要失去他了!
在他还没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乔鸣捂脸痛哭,蹲在地上,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一旁的沈烈神色隐忍,握紧拳头,终至松开,动用蛮力将程霖请出去了。
当然,蛮力用到一半,程霖主动随他出了病房。
两人站在病房外,空寂的走廊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啼。
沈烈在那阵孩子的哭啼声过后,才慢慢开了口:“那个、那个乔鸣估计写文不顺,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程霖闻声嗤笑:“你别替他找借口。那小子对唐誉州存了什么心,我清楚。”他笑完,转过头,盯上他的眼睛,勾唇冷笑:“当然,你对他存了什么心,我也清楚。”
都特么弯一起也不错。
他早想把乔鸣那小子打包送人了。
沈烈不知道他的想法,又听他一语刺中自己不堪的内心,心虚地移开眼,语气很不自然:“其、其实,我跟乔鸣只是——”
普通朋友,注定是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程霖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目光充满威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