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被子道。
敖别绷着一天,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好容易松懈下来,在苏尚熟悉又暖洋洋的怀抱之中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这个呀,我让他收你为徒,他非要说你破了那棋局才愿意。”
苏尚一震,随后又是疑惑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让他收我为徒?”
敖别嘟起嘴巴睁开眼,“你当军营就是全凭实力么,父亲即便是会为你铺路,可只有他还要躲避着众人耳目,若是老师培植你,即便朝中众人如何想,在没有确定目的之前,几方势力都要先护着你仕途步步高升。”
苏尚闻言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这么大的岁数,倒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想的通透。
苏尚微红了脸,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将被子又给敖别盖得严实了一些,听着他道:“阿尚,即便外在条件有多么的丰厚于你有利,军营之中,你都要记得,保重自身为好。”
“我知道的。”苏尚轻轻拍着怀中暖乎乎还带着些香气的敖别的身体轻声说道,“新人锋芒太盛只会引来祸端,我会谨言慎行的。”
“也不要那么小心……”敖别嘟嘟囔囔,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敖家总归是封了侯,那些小官员自然会知道你是谁举荐去的,我让你去军营是训练,又不是让你受委屈……”
苏尚扑哧一笑,捏了捏敖别的脸蛋,“你这孩子倒是总会说些风凉话。”
敖别吭哧一笑,用手拦住苏尚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胸膛处,不再说话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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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尚随军走的那天,敖别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单独骑了一匹马一直追到了城门边上。
由于军队出行,城内免不得会有很多人顺势想要混出去,因此查的很严,敖别身份特殊,身边也没有跟着什么人,守城的官兵不敢放他出去,却又不敢让他让开道路。
也是因此,敖别就牵着那匹由苏尚从小喂到大的马在成墙根下一直站到了夕阳西下时分。
路边处处都是哭着的人,新老妇人,年轻幼童,还有些牙牙学语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中看着自己父亲或是兄长从此踏上征途,可能就再无归期。
“小王爷,军队已经没有踪影了,您送的人……”城门关闭时间在即,敖别虽然掩着身形,可守门的人却并不敢关上大门,即便那长长的队伍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踪影。
敖别回过神,沉默的扯过缰绳越身而上,走到另外一边的小路上回了敖府。
马肆之中,敖别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焦躁的在原地打转的良驹,良久才扯出了一抹笑意,“苏尚再一次归来之期,遍一定会成为新朝第一神将,名垂青史。”
他看着良驹温润无害的大眼,一只手轻轻的摸到了它顺从底下的头颅之上,轻轻说道:“他在外为我征战沙场,我就要在这诡变的朝中为他扫除异端。他一生磕绊多舛,最想看到的,无非也同老师一样,就是一个太平盛世。”
敖别的声音越来越轻,抱着马脖子将头贴在了它长长的脸面上,“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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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别这段日子敖府竹林两处跑,时隔一年半过去,他已然是瘦了一圈,可个子抽长,双眼之中内敛的Jing光却又表示着他所学所得有多么的丰盛。
所有入君走了的将士三年才可归家,只是这一次新征军队却以势如破竹之势取得了三里关已经僵持了数年的战役,龙颜大悦之下,允许入伍不满三年的新将士可归家探亲。
听闻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敖别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已经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间了,也是因此,在小童看到了他脸上那一瞬间近乎无法掩饰的狂喜的时候,足足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军队归期何日?”敖别压下心中的雀跃,问道。
小童回过神,一点不敢耽误,低下头恭敬的说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听说是月前就出发了,算算时间,再有半月就要到城门外了。”
“好。”敖别深出一口气,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想要笑,可在苏尚离去这一年半之间,他从来都没有笑过,一时间反而是有些僵硬和奇怪。
“去先生那里将那身银甲取来。”他将手中的书合上随意放在一边,又叫住了得了令往外走的小童,道:“我自己去……军队现在到了哪里?”
“到了文守城,正在歇息驻扎。”小童快速答道,随后看着敖别已经离开的身影,在室内愣了半晌,才又追了上去,“师兄,师兄……听说这一次带军回来的小将就是苏师兄……”
小童的声音渐渐停下,喘着气看着室内那件流畅的银甲,大着胆子问道:“这便是要送给苏师兄的吗?”
“是。”敖别难得和颜悦色,将那身银甲收起放在包袱里面,随后走出房门,“告诉老师,我要离开这里半月。”
“哎,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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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驻扎只有两天休整的时间,所有人思乡亲切,若不是因为大多数人确实是疲累不堪,恐怕他们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