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下落不明,他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能让他无法承受。
“我方才从外面回来,经过异宝堂附近的巷子,看到王妃与苏印在巷中争吵。”妙贞缓缓说到,“王妃很生气,还狠狠地打了苏公子一个巴掌。”
夏彦之抬眼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
“我一时好奇,就走近去看,正好看到苏印拿起匕首刺中王妃,妙贞心中害怕就忍不住喊了出来,然后。。。。然后就被他拉住。。。妙贞拼死挣扎,这才逃了出来。”
夏彦之听完妙贞的话,久久没有回应。
他不相信苏印会背叛他。可是,种种线索,那隐隐的不安感,似乎让这个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大。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苏印下落不明,端王也悄然离京,苏娉婷死于胸口刀伤。秀儿也曾说过苏印的确要去异宝堂见苏娉婷。夏彦之知道苏娉婷武功不低,若不是亲近之人,很难正面杀害她,加上妙贞的话。可是,苏娉婷是苏印的姐姐,这没道理!但眼下苏印和端王同时消失这是事实。夏彦之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苏印被端王的人抓去,却又想起在围场上,夏则端对苏印那若有似无的暧昧之意,心里不禁一阵杂乱。
妙贞看着夏彦之的脸上Yin晴不定,小心的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夏彦之从思绪中缓了缓神,对妙贞说到:“你好好养伤吧,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妙贞看着夏彦之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苏丞相知道苏娉婷的死讯禁不住老泪纵横。他知道苏娉婷为贤王办事,可能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依然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承受。夏彦之看着苏槐一夜新增的白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加上苏娉婷死的实在突然,为免打草惊蛇,丧事只得一切从简。苏家的坟地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块墓碑。
苏印在马车里呆了两天,期间夏则端给他喂了几次水和吃的。他被绑在身后的手已经有些麻木,粗糙的麻绳磨蹭着细嫩的皮肤,红肿不堪。可是苏印满脑子都是苏娉婷的死,竟然丝毫没觉出疼。反倒是夏则端良心发现般地给他松了松绳索。透过车窗的缝隙,苏印看到所经的道路,树林越来越少,渐渐增多的是大片的灌木和草场。他心想,这是在往南边走,心中不免有些困惑。南面是他的兄长苏归的地盘,夏则端怎么会笨到自投罗网?又行了一日,他被从马车里拉了出来,手臂被从背后改到了绑在前面。
“已近南方边境,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要弃车骑马了。”夏则端将他放在了自己的马上,“抓紧我,你也不想掉下去摔死吧。”
苏印不情愿地抓住夏则端的衣角,心里却在计算着,若是从飞奔的马背上跳下去,自己的存活概率能有多大。
☆、第四十六章
此时,刑部的宋书哲已将拟好的案宗呈交景帝。案宗里说的明明白白,端王着礼部尚书甘德私藏贡品布料,制巫毒人偶,筹谋数月意图嫁祸月央宫。后又惧怕罪行败露,命端王府府兵统领夜闯天牢,意欲杀人灭口,其心可诛。景帝当即下旨,将礼部尚书削职问斩,以儆效尤。而端王,毕竟是位皇子,景帝难免起护短之心,此次又幸得发现及时,未及铸成大错,固判端王褫夺亲王封号,杖责三十,闭门思过。万没想到,传旨的太监却带回端王府人去楼空的消息。
怡妃听闻皇帝驾到,急忙跪至宫门前接驾。景帝身后跟着一众禁卫,气势汹汹的来抓人。
“臣妾恭迎陛下。”
“那个逆子现在何处!”景帝也不叫怡妃起身,就让她一直跪着。
“则端难道不在府中?”怡妃明知故问到。
“你不要再装了!朕知道他前两日来过你这。”景帝抓起怡妃的发髻,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日,则端自知难辞其咎,便来找臣妾商量,想要臣妾劝劝陛下。”怡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臣妾劝他向皇上及早认罪,皇上顾及父子亲情,必会留他一条性命的。”
景帝见怡妃言辞恳切,倒像是确不知情:“你当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臣妾发誓,若有隐瞒,愿遭天打五雷轰!”怡妃心想,去他的什么天谴,若是她现在招认了,只怕当下就没命了。
景帝一挥手,身后的禁卫便冲入宫中搜寻。不久后出来回报:“端王确实不在宫中。”
景帝闻言,颤抖着手指着怡妃骂道:“都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说罢甩手而去。
怡妃看着景帝走远,方才敢瘫坐到地上,心中默默祈祷着:“端儿,你可一定要尽快回来啊。”
景帝本就有心保夏则端一条性命,尽管他所做之事实在大逆不道,但是,一来皇嗣血脉本就金贵,二来夏则端也曾做过不少实事,为他这个父亲分担不少。此时端王的失踪,景帝仍以为是他害怕被责罚,所以畏罪躲了起来,只要自己放出风声,不取他性命,夏则端自然就会回来。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夏则端已经带着随从悄悄跨过了大炎最南面的国界线,进入了南方异族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