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近乎侮辱的取笑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我一个跨步走到铁栅栏边,手指握住了粗糙冰冷的栅栏,怒目圆瞪的反唇相讥道:“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眼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
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部被咽回喉间,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猝不及防的被卷入一个铺天盖地的吻里。
沈泽棠从栅栏里伸出双手,死死地捧住我的脸颊,shi润苍白的嘴唇与我的嘴唇重叠交缠,绝望又炽热的气息在这一方暗无天日的空间里静静蔓延开来。
我回过神来,自然是不顾一切想要往后躲闪,奈何脸面都掌握在他手中,顿时就连挣扎也变得徒劳,正在我狠下心准备挥拳相向的时候,他这才猛地放开我,拳头也被那双发冷的手握住。
隔着一面栅栏,沈泽棠病弱消瘦的脸孔浮现出些许红晕,他剧烈的喘息着,伴随着几声咳嗽,然后望着我,心满意足的笑了。
我被这种仿佛黄花大闺女被人轻薄后的表情弄得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恶言相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握住的手心里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沈泽棠冲我悄悄的眨了眨眼,云淡风轻的扬声道:“对不起,方才是沈某情难自禁了。”
他慢慢松开了握住我拳头的手,抬手理了理额间凌乱的碎发,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上。
我迟疑的将手中这冰冷坚硬的小东西放入上衣的内袋里,抬眼看向他:“这是……”
有脚步声从狭窄Yin暗的走道另一头传来,沈泽棠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附耳过去,危急时刻也顾不上之前所吃的亏了,我不假思索的将脸贴了过去。
隐隐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里,耳边却传来沈泽棠用仿佛交代临终遗言的语气说话的声音,丝丝热气吹拂在耳蜗里,暧昧万分,他只对我说了两句话。
一是:“你一点儿也不像她。”
二是:“我欠你们的。”
第50章 往昔
出了暗不见天日的地牢,沐浴在绚烂得刺眼的日光下,方才在Yin森地下所沾染到的一身寒气瞬间被一扫而空,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从“Yin曹地府”重返人间一般,不由让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把守在地牢入口,一边一个的日本兵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是连环画里面目可憎的Yin曹小鬼。
鹿野顿了顿,微微偏过头,似乎注意到了我被这外面日头刺得直泛泪花的眼睛。原本朝着空旷庭院走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转了个方向,沿着曲折蜿蜒的林荫小道领着我往外走。
一路无言。
径直回了卧房,还未进门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饿了一上午的肚子更是像受了刺激似的“咕咕”直叫,之前在地牢里倒不怎么觉得饿,就像是忘记了时间似的,现在回到地上来眼看着墙上的挂钟都指向了下午一点,这才后知后觉的有了饥饿的感觉。
只见房内靠墙那边的木纹矮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正中央的两菜一汤还在源源不断的冒着ru白色的雾气。
鹿野在我身后合了房门,一直冷凝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不少,他态度温和的对我说:“还好我早早就吩咐过听差这个时候送饭来,趁着饭菜还是热的,先吃饭吧。”
我原本想要询问他的一番话因此也咽下了肚子,只等着吃完饭后再好好问个清楚。
上了饭桌,还未等我动手,坐在对面的鹿野却起身拿过我面前的瓷碗,动作自然的替我盛起汤来。这些琐事原本都是我做惯了的,就连之前跟顾蕴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我已经习惯了照顾身边人,更别提这也是做一个随从、跟班的本分。
直到鹿野将这满满一碗熬得香气四溢的鱼汤递到我眼前,我都久久回不过神,手足无措的接过盛满鱼汤的瓷碗,呐呐道:“谢谢。”
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抬眼却望进一双溢满怜惜、心疼以及其它太多太多我看不懂情绪的琉璃眼眸中,淡色嘴唇动了动:“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两个多余的字的。”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埋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鱼汤,也许是喝得太急的缘故,汤还未下喉便呛得咳嗽不已,连带着眼泪都被刺激出来了,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喝不了热汤。
一双手抚上了我颤抖着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渐渐地,我的喉咙也好受了不少,终于缓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鹿野正站在我身边,那双匀称修长的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我弓起的后背,体贴关切的模样是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那是属于哥哥的……温柔。
鼻子一酸,大脑一热,我竟然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了站在我身边这个一脸关切的清瘦青年,鸵鸟似的将狼狈不堪的脸埋入他平坦的胸前,用快要让自己窒息的力度紧紧地抱住他,近乎乞求一般喃喃道:“哥哥……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我想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我……只有哥哥了……”
被我抱住的身体